葉小天一路憤憤然,倒像他吃了多大虧似的,一門心思要給葉小天當妹夫的蘇循天自然一路巴結解勸,一行人就這麼回了縣衙。
※※※※※※※※※※※※※※※※※※※※※※※※※
葉小天一回縣衙就被人傳喚到了二堂,一進二堂,就見花知縣、孟縣丞、王主簿,乃至縣學的顧教諭都坐在那裡。
顧教諭唉聲嘆氣,花知縣一臉木然,孟縣丞眉頭緊鎖,王主簿還好些,看著葉小天一臉厭憎。
葉小天一瞧這情形,就知道是為了三日之後黃大仙嶺上的那場大決鬥。葉小天看了一眼顧教諭,心道:“這老傢伙倒也不愚啊。羅大亨的爹是他的大金主,他當然不去得罪,卻來告我的黑狀,明知我不是真典史,不怕得罪我是麼?”
葉小天剛在李雲聰身上發洩了一通,倒是心平氣和。他向幾人拱了拱手,笑道:“縣尊大人,各位大人,不知喚小天來,有何見教啊?”說著也不用人相讓,葉小天走到一邊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眯起眼睛啜起茶來。
花知縣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對孟縣丞道:“孟大人,你說吧。”
孟縣丞主管司法,算是葉小天這位典史的直管上司,這種場合自然他來說話合適。孟縣丞咳嗽一聲,板起臉道:“艾典史!記住,你是艾典史!就算在這二堂上,我們都是知**,你也不要暴露真實身份。”
葉小天悠然頷首:“大人就為這事兒?下官記住了。如果沒別的事,下官想回去更衣沐浴,忙碌一天,有些乏了。”
孟縣丞喝道:“站住!就算你是真典史,難道可以在上官面前任意進退?坐下。”
王主簿抬手製止孟縣丞發怒,笑眯眯地對葉小天道:“艾典史,縣學的生員們鬧事,你出面制止是應該的。可是反而讓他們變本加厲,摩拳擦掌的準備於三日之後于山上決戰,這就不好了。
呵呵,你不必忙著否認,就算此事與你沒有關係,三日後的決鬥也與你有著莫大幹系,你是負責本縣治安的,難道能坐視他們雙方真的大打出手?他們真要有個三長兩短,這件事誰也吃罪不起啊。”
葉小天咳嗽一聲,道:“這件事,還是各位大人出面調解才合適吧。下官……其實是個什麼官,你們幾位也清楚,我只是負責配合官府引出刺殺朝廷命官的兇手,不是麼?”
孟縣丞沉聲道:“你不要推卸責任。你現在就是典史,要想取信於人,你就得把自己當成真典史。這件事你不出頭,瞎子都看出有問題了。”
葉小天彈了彈自己的腦袋,無奈地道:“那……顧教諭調停的如何了啊?”
顧教諭冷哼一聲,吹著白鬍子道:“那班人要是能說得通道理,還能這麼混帳?他們現在不但摩拳擦掌地準備三日之後的決鬥,到處蒐羅兵器,聽說還在呼朋喚友,拉人助拳。幸好他們都不願意讓族中長輩知曉此事,要不然就不是兩幫人決鬥這麼簡單了,只怕就要變成諸部大戰!”
葉小天笑道:“哪有那麼可怕,他們不懂事,他們的家族長輩不會也這麼不懂事吧?嗯……,他們瞞著家中長輩,瞞著家中長輩……,有了!”
葉小天眼睛一亮,道:“他們既然怕被家族長輩知道,不如咱們就派人去通知他們家族的長輩,有他們的長輩出面干涉,他們還能打得起來?”
說到這裡,葉小天忽然想起了羅大亨,大亨在外邊混賬無比,為了逃學無所不用其極,可是在他老子面前,還不是乖的像老鼠見貓?葉小天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孟縣丞冷哼道:“說來容易。那些部落首領只是迫於太祖遺命,不得不把子侄派來讀書,你當他們真願意把子侄教成一群之乎者也的讀書人?如果讓他們知道縣學裡這麼亂,他們以此為由趁機把子侄帶回去怎麼辦?”
葉小天愣住了,這他倒真沒有想到。在京城氛圍薰陶下長大的他,自然以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可那些山中部落人的眼裡,大概武功高明一些、狩獵的技巧出眾一些,才看成真正的傑出子弟吧。
葉小天這才知道自己想簡單了,他有些撓頭地想了想,問道:“那該如何是好呢?”
孟縣丞道:“顧教諭那裡自然是全力調解,如果他們還是一意孤行,到時候只好靠你去制止他們了。”
葉小天叫道:“靠我?大人,你知不知道我手下那些捕快都是什麼貨色。”
孟縣丞道:“這個……我自然清楚。可不用他們又能怎麼辦?”
吳主簿想了想,道:“實在不行的話,不如從羅巡檢那兒抽調些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