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直勾勾地看著女兒,好象生怕她食言的樣子,薛水舞看到父親的慘狀,“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跪在榻前,豎起三指,向父親發誓:“女兒對天發誓,一定不違背父親的話,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薛父還是直勾勾地看著她,旁邊一位大叔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水舞的肩膀,低聲道:“舞兒啊,你爹已經去了……”
“爹!”
薛水舞頓時哭倒在地,左右鄰居還有不明底細的,互相耳語一番。有那知道些情況的一說,聽明白了的人也不禁搖頭嘆息起來。水舞聽到了他們低聲的交談。突然抬起頭,擦擦臉上的淚道:“不會的。人一定不是他殺的,他不是那樣的人!”
薛母惱了,抬手狠狠給了女兒一個耳光,罵道:“你到現在還護著他?他是你的殺父仇人。”
水舞噙著淚,執拗地道:“娘,不會是他,他絕不會做這樣的事。”
薛母大怒,還要再打,被鄉親們勸住。鄉親們雖然勸著薛母,可是看向水舞的眼神兒卻有些異樣:“果然是女生外嚮啊。”
薛水舞咬著牙站起來,一字一句地道:“我去報官,我一定要找出殺我爹的真兇,為我爹報仇!”
……
出了銅仁城向北就是連綿起伏的群山,中間有幾條岔道,分別通向三里莊等幾個小村莊,福娃兒一路奔跑,沿著中間那條路一直跑到山腳下。便撒著歡兒地上了山。
毛問智看著那茂密的叢林,險峻的山峰,兩眼發直地道:“大哥,誰會搶個小丫頭還跑進這深山老林吶?別是這長得像熊的狗想回老家了吧?”
葉小天道:“少廢話。這是熊!”
毛問智恍然大悟:“哦,原來是能當狗使的熊!”
葉小天沒理他,一邊跟著福娃兒上山。一邊道:“福娃兒和遙遙感情最好,它一定是在追遙遙。跟著它走!”
毛問智緊了緊已經有些鬆散的被單,跟在葉小天屁股後面上了山。
一個時辰之後……
邢二柱站在不見天日的茂密原始森林中。擔心地道:“三舅,咱們這是往哪兒追啊,你說自打咱們離了靖州城吧,囚犯做過了,乞丐做過了,現在還要做野人啊?”
楊三瘦已經瘋了心,不耐煩地道:“你廢什麼話,跟上!”
另一片叢林後,華雲飛有些疑惑地盯著楊三瘦這三個人,他感覺得出,這三個一路跟著葉小天上山的傢伙不懷好意,卻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跟著葉小天,目的何在。
華雲飛想了想,從後腰上拔出刀來,選了一根韌性十足的青竹,揮下刀去。他要做一件最趁手的兵器:弓箭。哪怕只是一把不耐損耗的竹弓,到了他的手裡,也是一件最犀利的殺人兇器。
葉小天和毛問智跟在福娃兒背後上了山,楊三瘦和邢二柱、嶽明也跟上去了,不過華雲飛並不擔心,只要一進了山,他就是龍歸大海,哪怕讓他們先走一個時辰,他也一定能根據他們留下的蛛絲馬跡找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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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坐在竹簍裡,被人揹在肩上,穿梭在叢林之中,步履輕盈,如履平地。留山羊鬍子的那人跟在後面,他已拋掉蓑衣,露出高高瘦瘦的身材,腰間插著一口極為犀利尖銳的彝刀。
彝刀的鑄造就像紹興女兒紅的釀製一樣需時良久,家裡有了男丁,長輩要在他三歲時就為他鍛打精鐵胚胎,然後埋入土中滋養六年,等他十歲時再挖出來繼續鍛打,成了刀胚後再度埋進土裡,等他成年後挖出來繼續鍛打,從此成為他不離身的佩刀。
這山羊鬍子的佩刀是老熊皮的刀鞘,刀吞品是磨得鋥亮的半圓型老銅刻花,刀身是流水鍛紋,刀柄包銀纏絲,十分精美。遙遙坐在竹簍裡,怯怯地看著山羊鬍子:“你們是要賣掉人家嗎?”
山羊鬍子一呆,遙遙怯生生地道:“人家長得這麼醜,沒人肯買的,大叔,你把我還給小天哥哥吧,小天哥哥會給你錢的。”
山羊鬍子忍不住一笑,道:“我們不是要把你賣掉,放心吧。”說著,他挪了挪佩刀的位置,把刀挪到了腰前。
遙遙縮了下身子,驚恐地道:“那你們抓我幹什麼?啊!你們要吃了我嗎?放我走,我不要被人吃了,我想孃親了,我想小天哥哥,嗚嗚嗚……”遙遙的眼淚來得比貴州的雨還容易,當即淚水滂沱。
山羊鬍子啼笑皆非,忙道:“你不用怕,我們不是要把你賣掉,也不是要吃了你。我們……是帶你去享福的。”
遙遙眨著一雙淚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