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鐸號啕地自責著,在祖宗靈位前叩首請罪,哭訴良久,他才泣不成聲地道:“不肖後輩張鐸,不能保住祖先風光,不能開疆拓土,反而失地喪民。令祖宗蒙羞,實在無顏繼續做張氏家主了。今日在祖宗面前請罪,願將家主之位。傳於我兒雨桐……”
張雨桐大驚失色,連忙叩頭勸止道:“萬萬不可!父親大人,小小失意算得了什麼,當年越王勾踐受了何等奇恥大辱。可他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終究一雪前恥!兒願與父親一道重振張家,但凡對不起我張家的,早晚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張胖子悽然道:“為父無能,豈能厚顏繼續擔任張氏一門的家主,兒啊,這份重任,就由你擔起來吧。”
張雨桐哪肯答應,他用力地磕著頭。額頭磕在青磚地上,已是血肉模糊一片。張繹也在一旁解勸。二人規勸好久,張胖子見兒子堅辭不受,他這一番折騰已是精疲力盡,也實在無力再說了,只好嘆息作罷。
張繹和張雨桐扶著滿面淚痕的張胖子緩緩走出祖祠,就見祖祠外面御龍早已候在那裡,一見張胖子出來,御龍馬上欠身道:“知府大人,貴陽方面有重要訊息過來。”
張鐸疲憊地擺擺手道:“回去再說。”
御龍亦步亦趨地跟著張鐸,到了後宅臥房,張鐸登榻,將累贅肥胖的身子挪到榻上,躺下喘息半晌,才道:“什麼事?”
御龍坐在榻前錦墩上,低聲道:“貴陽府下函,稱朝廷知我貴州八山一水一分田,山路險峻、癉毒浸淫,士子商賈便是由貴州去湖廣武昌或是雲南昆明,動輒也要三兩個月,更遑論京畿,故有心逐步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