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是刑部……”
葉小天道:“廢話,我不知道這是刑部嗎?刑部不就是懲治不法的所在嗎?嗯?這門口兒,究竟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我是誰?我可是刑部掌門,你怎麼就那麼多廢話,走開!”
幾個衙役無奈地退到一邊,向葉小天的背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
葉小天笑容可掬地迎上去,對幾個百姓道:“老鄉。你們都有什麼冤屈呀?”
……
半個時辰之後,刑部尚書芮川目瞪口呆地坐在公案之後,兩側拄杖而立的衙役們一個個低著頭,肩頭聳動,努力忍笑。一群百姓圍在公案前面,七嘴八舌地訴說冤屈。
一個臉上有痣的青年人激憤地道:“青天大老爺,我冤枉啊!我壓根沒偷看她劉寡婦洗澡,她怎麼能告我有傷風化呢,還到處造謠,敗壞我的名聲!我還沒娶媳婦呢。這不是坑我呢麼。”
一個年過三旬、風韻猶存的婦人道:“你沒偷看?你敢說你沒有偷看?你要是撒謊死全家!我當時正在屋裡洗澡,就開了個小窗,一抬頭就看到你賊眉鼠眼地在外面張望。”
有痣青年不耐煩地道:“別扯淡成麼?我是上樹打棗來著,誰偷看你了。青天大老爺,我家院子裡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每年能結幾十斤棗,那棗又脆又甜……”
劉寡婦截口道:“你還說你沒撒謊?這才幾月份。你們家的棗樹就結果子了?”
有痣青年張口結舌:“我……我……。對了!我一著急,說錯了,我家種的是枇杷樹!”
劉寡婦道:“好啊,你有本事現在就移植兩棵帶果子的枇杷樹到你家去。大老爺。他說謊,您派人去了一看便知……”
另一人道:“我說你們倆這點事就不要勞煩大老爺了,他就看你一眼又怎麼了,又不少塊肉。大老爺。您還是先辦我這件案子吧,我們家養了一口大肥豬,整整養了三年半。肥頭大耳的,肚子都耷拉到地了,結果愣是被喪天良的畜牲給偷走了哇……”
又一個人不耐煩了,道:“就你這點屁事還來勞煩大老爺?大老爺,我……”
“我這事兒怎麼就不能勞煩大老爺了,我聽那講古的人說,想當初大宋太宗年間,百姓丟了豬,都敲登聞鼓,上金鑾殿,告過御狀。太宗皇帝老爺接的狀子。太宗皇帝沒找到那口豬,自己掏錢賠了他一口呢。咱們刑部大老爺官兒再大,也大不過皇帝去吧?”
“你說的那是大宋朝,不是咱們大明朝。去去去,你一邊兒去,大老爺,小人這案子是這麼個事兒,我那老父親是由我和我兄弟兩個人輪流奉養的,本來約定了,一個月一輪換。
現在是三月,我那老父親正在我兄弟家,下個月是四月,該當由我奉養。可是當初訂立契約的時候,小人忘了閏月這碼事兒,結果馬上就四月了,小人才想起來今年有兩個四月,那我不是得多養一個月嗎?小民跟兄弟商量,這閨四月一人養半個月,他不幹……”
芮川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突然一把抓過驚堂木,“啪啪啪”地拍了起來:“住口!統統住口!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來人吶,把這些人統統給我轟出去!馬上叫把門掌固葉小天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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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尚書乜著葉小天,冷笑連連:“刑部掌門?嗯?”
葉小天謙遜地道:“大人,下官是把門掌固!”
“哼!你不是自己對外張揚,說你是刑部掌門?”
葉小天干笑道:“大人,那是下官對門禁吹吹牛皮,您別當真。”
芮尚書“呼呼”地喘了幾口大氣,道:“葉小天,你是誠心和本官做對,是不是?”
葉小天驚訝地道:“大人,這話從何說起?”
芮尚書怒吼道:“你剛才放進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啊?那種雞毛蒜皮的案子,去縣衙府衙就行了,找里長保正都能解決!”
芮川越說越氣,拿起驚堂木拍起了桌子:“這是刑部!刑部啊!不是通了天的大案子,輪得到本官出手嗎?我堂堂刑部如果連光棍偷看寡婦洗澡、李家丟了大肥豬,王家佔了趙家的牆都管,本官得活活累死!”
葉小天訥訥地道:“啊!原來是這樣啊!下官是從小地方來的,不懂規矩,下官在葫縣的時候,就是什麼雞毛蒜皮的案子都接,以為刑部也是一樣,只要是告狀的都能進來呢。”
芮川氣極敗壞地道:“進來?進來什麼進來?你給我記住,我刑部根本就不接狀子,除非皇帝下旨特審的案件!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