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已經投靠了秦家,但心裡卻未必信任秦家,對秦家更談不上忠心,一旦秦家敗了,他們甚至不會猶豫,立即會反投其他陣營。
梁詩蘭聽到這裡,神色微微動容,只是她還是說道:“娘,女兒寧願孤獨終老。”
梁母聞言皺起了眉頭,說道:“難道你還記掛著韓家那小子?想要替他守著?”
“不!”梁詩蘭斬釘截鐵地說道,“娘,在決定退婚的那一刻,女兒就只當沒這個人了。再說,我跟他也沒見過兩面,又有何感情可言?他又何德何能,讓我替他守節!我只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梁家。我不希望梁家因為我而蒙羞,壞了梁家上百年的家風。”
“好孩子!”梁母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你的心思。不用擔心,梁家的家風,絕不會因你而壞。秦大元帥這次是要納賢妾,實際上嫁過去之後,卻是不比正妻差多少,嫁過去之後,是要主持中饋的,你也看到了,這次跟你競爭之人,大都是各大世家的嫡女,這並不丟人。也只有何家那上不了檯面的,才會拉庶女來湊數。”
梁母輕哼一聲,顯然對何家的行事作風,很是看不慣。
“可是如此一來,豈不算得上是寵妾滅妻了,妻妾不分,那就太沒有規矩了。”梁詩蘭擔憂地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聽說那秦大元帥出身十分貧寒,怕是沒有受過太過教育,若是對規矩禮法都不屑一顧,那他恐怕也走不了多遠。
“這你就多心了。”梁母笑道,“秦大元帥行事也是極有法度。不說別的,自從他佔據應天之後,城內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軍大元帥很注重軍紀和律法,隊從不擾民,制定下來的規章制度,下面的人也嚴格執行,城內風氣比以前勝過十倍,這樣的人,又豈會是沒有規矩之人?”
梁詩蘭聽到這裡,卻淡淡問道:“既然如此,那大元帥為何另娶‘賢妾’呢,這豈不是明晃晃地打沈夫人的臉?這又置正室夫人於何地?”
梁母淡淡說道:“事出必有因,秦家這麼做,自然有他們的道理,誰知道是不是那沈夫人自作自受呢!”
她可是聽說,那沈夫人對太夫人似乎有些不敬不孝。怪不得秦大元帥這麼生氣。
秦大元帥對母親的孝順,也是眾所周知的。
要知道,在這之前,那沈夫人可是風光的緊,不但在大元帥府獨攬大權,一切交際事宜,全是她在處理。如此,也不難看出秦家對她的重視,更別說她還生下了嫡子,秦家理應對她更加重視才對。
然而,事實卻恰恰相反,只不孝這一條,就足以推翻她所有的努力和成就。
沈夫人有如此下場,雖然讓人感到唏噓,卻並不值得人同情。因為她犯了最致命的錯誤。
她不明白,為什麼那麼聰明能幹,八面玲瓏的女子,會犯下這種淺顯的錯誤。
若非逼不得已,秦大元帥又如何會公然選“賢妾”?
梁詩蘭點了點頭,心裡也開始動搖了,雖然依舊擔心,卻不再像之前那麼牴觸,她鄭重地說道:“娘,你說的,女兒都明白了。若是我有幸被選上的話,女兒一定會高高興興地嫁過去,無論遇到什麼事,我都會時刻謹記自己是梁家的女兒,儘量做到盡善盡美,絕對不會做出有辱門風的事來。如果不能,還請母親允許女兒落髮出家。”
看到女兒鄭重而又堅定的目光,梁母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好,娘答應你。”
……
“娘這是怎麼了?怎麼愁眉苦臉的?”秦佑安晚上回來後,看到孃親皺著眉頭,似乎帶著幾分憂慮,連忙詢問道。
秦姝嘆了口氣,說道:“還不是你納妾的事情。”
“娘不是已經決定好人選了嗎?怎麼又發愁了?莫非是出現了什麼變故?”秦佑安走到她身邊,替她捏著肩膀問道。
秦姝點了點頭,將今天蕭家母女的事情,說了一下。
聽到是她們,秦佑安也有些意外,他還以為,母親早就見過她們了呢?
不過,想到蕭如萱的性子,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母親是拿不定主意選擇梁家女還是蕭家女?”秦佑安的按摩技巧已經很不錯了,力道也正好,秦姝被他捏得很舒服,臉上也露出幾分愜意之色。
“是呀!她們各有各的好,有時候真想讓你都娶進我們家裡算了。”秦姝微眯著眼睛說道,“但是,這樣的話,選‘賢妾’的意義,就不存在了。”沒了這份特殊性,就不珍貴了。所以,她只能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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