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澈”。
疼痛像是細小的針刺,從心底蔓出,延伸到五臟六腑。
這是我頭一回為自己是一條繃帶感到痛苦。
微笑也好、哭泣也好、擁抱也好,這些所有能表達我感激之情的東西,我一樣都做不到。一句輕描淡寫的“謝謝”顯然太單薄,可若是什麼都不說,更不是我想要的道謝方法。
我望著那根祝籤,從太宰治的手臂上退下來,轉而攀上他的黑色大衣,來到他的肩頭。
“太宰。”我喊了他,“我會為了你的意願而戰鬥,今後凡是你期望的,鈴木澈都會盡力為你達成。只要你想,我就會去做。”
太宰治輕笑一聲,他拍了拍我。
“阿澈不必刻意去做,也什麼都不用改變。”他語氣緩和,“阿澈安心做自己就好,只要我還在這裡,就絕不會讓你染上半點汙泥。”
太宰治面向殿外抬起胳膊,他的指間漏過陽光,他微微眯了眯眼。
“我啊,有時候很羨慕阿澈你呢。”
這句話敲在我心上,我震驚地無以復加。
我瞧向太宰治,他雖然在笑,眼底裡卻隱隱透出一絲傷感。
我不知他有怎樣的過往,也不知他的心裡醞釀著多少層孤獨疊起的悲哀。
我只知道從今天起,從這一刻起,我會陪著太宰治,從每天的日出到日暮,從每年的春花到冬雪,從我生命的開始到結束。
瞧,真是沒有辦法,我只能更加喜歡太宰治了。
離開北海道的時間到了,太宰治登上了飛機,他坐在靠窗的位置。
飛機在跑道上滑行,我從小窗戶的位置向外看,想把北海道的風景更多一點地記在自己心裡——應該很久很久以後才會再來了吧,又或者是,無緣再來。
抵達橫濱是在晚上八點半左右,太宰治從機場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