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師終於解脫了,大汗淋漓的站起來應聲出去。
此時已經要到半上午了,攝政王因為飢餓,臉色更加不好。
伺侯他的下人一個個戰戰兢兢的,這些人都是跟著他的老人了,知道這位主子向來冷漠,看似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可有兩樣事情不能逆了他,真要在這兩件事情上叫他受了委屈,那可是要殺人的。
這兩件事情其一便是穿著和睡眠,他不求有多好,但求舒服兩個字,然這位主子自小嬌生慣養的,吃的用的都是天下間絕頂的東西,要叫他覺得舒服,還真不容易。
另一件事情是吃,他如果想吃什麼,那必要吃到嘴裡,不然,總是不塌實,而且,攝政王經不得餓,只要餓了,必然脾氣變差,如果這時候再招惹他,那可就不是殺人那麼簡單了。
就在屋中氣氛極其沉悶時,外頭小太監端了清湯麵以及燒餅進來。
攝政王顏色變緩,端起碗來先喝了口湯,再吃了些面,又拿起燒餅咬了一口。
大約是餓的狠了,這樣簡單的飯食,他吃起來卻覺得很是香甜,沒多少時候,就把一個大燒餅還有一大碗清湯麵都吃光了。
吃完了,攝政王接過純白的絲質帕子擦了嘴,十分回味道:“怪道她吃起來那般香甜,原來這樣好吃。”
有了這碗麵打底,攝政王便對外頭的民間食物產生了很大的興致,他叫過路萍吩咐一聲:“孤中午的飯菜也別弄那些麻煩的,只要兩三個素炒的青菜,再加上碗米飯就得了。”
路萍答應著出門吩咐底下的人。
攝政王又想起一事來,等路萍回來問她:“孤記得趙氏的兒子如今年紀也不小了。”
路萍知道攝政王問的是趙皇后所生的大皇子,立刻笑道:“是呢,年紀不小了,好似十一二了,前兒大皇子還來跟您問安呢,您忙著,所以沒見。”
“叫什麼名字?”攝政王又問了一句。
路萍答:“好似是叫慕瑞。”
“瑞,名字倒也不錯。”攝政王勾了勾唇:“一會兒叫他到皇極宮來,孤想查查他的功課。”
路萍趕緊向下通傳。
沒用多少時候,大皇子慕瑞就跟著小太監來了皇極宮,一進門,就十分好奇的打量攝政王。
攝政王看這位大皇子,就忍不住皺眉。
慕瑞生在皇家,長在皇家,又是正通帝的嫡長子,按理說該教養的極好,可是,站在正通帝面前的這位大皇子身形瘦弱,看起來底子很不好,而且一雙眼睛並沒有皇家人該有的沉穩大氣,反倒是飽含了天真以及不知世事。
這麼一瞧,攝政王就不好了。
他招手叫過慕瑞,慕瑞笑著上前,先給攝政王見了禮,笑嘻嘻的問:“母后說您是我的祖爺爺,叫我叫您老祖宗,我還以為您七老八十,白鬍子都有多長了,沒想到您這般年輕。”
這話說的,哪裡像是十一二歲的皇子所說,完全就跟個五六歲滿地跑著玩的孩子似的。
攝政王忍不住皺眉,摸摸慕瑞的頭:“皇后跟你說的麼?她還跟你說了什麼?”
慕瑞一笑:“母后說,說叫我多多上皇極宮來,只要您喜歡我,我就能安穩,要不然,我就,我就會被人害的。”
說到這裡,慕瑞十分不解:“老祖宗,我不明白,父皇那些嬪妃見到我都十分和氣,還會送我好些吃食玩具,看起來都很好很好,為什麼母后會總想著她們要害我呢?”
看著這樣的慕瑞,攝政王不由想起江采薇來。
江采薇也不過比慕瑞大上一二歲的樣子,而且還是個女兒身,可是,慕瑞還如孩童一樣天真,而江采薇已經完全挑起生活的重擔來,不只要保護她自己,還要養育一個更小的弟弟。
和江采薇比起來,慕瑞實在有些看不過眼的。
攝政王十分不明白,趙皇后究竟是怎麼想的?身為皇后不說母儀天下,用心教導子女,反倒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爭寵上頭,倒把親生兒子忽略個徹底。
就連江采薇都明白如今最大的事情就是教養江書奐,為了這個,甚至都能避到鄉下來,而且,還想盡了法子替江書奐求人教導,受多大的委屈都能忍受。
可趙皇后那樣大的人了,竟連輕重緩急都分不清楚。
想到這裡,攝政王心裡不由嘆了一聲,果然,人的心智如何,跟年齡大小也沒甚麼關係。
慕瑞彷彿沒有看到攝政王失神,還自顧自的說話:“母后總說淑妃不好,可淑妃對我真的很好啊,早先在王府的時候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