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你懷孕的時候,我一方面想償還你,一方面又不想失去她。我以為她不會離開我,可是,直到她走遠了,我才發現自己太自負了。”微微的停頓了下,他用略顯蒼涼的語氣接著道:“發生了這麼多事,她不恨我不怨我,可我寧願她恨她怨,至少那還能證明她還在乎。但是,她不在乎了,她用很冷淡的態度對我,用很陌生的眼神看我,這種感覺糟透了,我沒辦法忍受,所以,我必需把她找回來。”
“那我呢?”冉萸哀傷的問“我怎麼辦?你……”
“柏可!”陰項天忽然出聲,打斷了冉萸的話,接著便是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夾雜著懊惱的低咒:“該死的,又跑了!一點記性都不長!”
“我在這。”我瑟瑟發抖的站了起來,眼淚鼻涕橫流。別誤會,我沒亂激動,會這幅模樣完全是冷風所賜。
陰項天幾個箭步衝到了車尾,氣沖沖的問:“你跟誰躲貓貓呢?”
“我被鎖在車外面了。”我唇齒輕顫,不停的流鼻涕:“凍死我了。”
“為什麼下車?”
我當然不敢說自己在嘗試逃跑,只能用擦鼻涕掩飾自己的窘迫。可他不是笨蛋,我的沉默已經變相的坦白了。
“活該!”他毫無同情心的瞪了我一眼,接著開啟了車鎖,將我拎進了車子裡。
冉萸就站在不遠處看著我們,冷風拂動著她的長髮,飄飄搖搖,顯得那般虛弱。
“陰項天。”我低喚埋頭調暖風的男人。
“幹嘛?”他沒有抬頭,只略顯不耐的應了一聲。
“冉萸還沒走。”
“我知道。”
“你不去看看嘛?”
“管那麼多不嫌累嘛?”他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調好暖風便退出了車子。
寒風中的兩人隔著一小段距離交談著,冉萸的神情像極了她與洛君逸結婚時凝望陰項天漸行漸遠的那一刻,幽怨,哀傷,無可奈何。
陰項天轉身走向車子的時候,冉萸沒在看他,而是死死的瞪向了我。
那種充滿恨意的目光比冷風更冷更鋒利。
我默默的收回視線,糾結的啃著自己的手指甲,雖然心裡清楚,我不必內疚,不必心虛,可我依然如芒刺背。
“啪”一聲脆響,我的手被拍開了。
“跟你說多少次了,別啃指甲,你屬雞的?怎麼記吃不記打?”陰項天兇巴巴的吼我。
我鼓著腮幫子瞪他:“你個混蛋!”
“你說什麼?”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我,顯然沒想到我會把心中所想罵出來。
“我說你混蛋!”我倨傲的與他對瞪:“你一個對不起,就把人打發了,你說你是不是混蛋?”
我並不是假惺惺的可憐冉萸,而是站在客觀立場上評判這個混賬。就因為他的搖擺不定,傷了多少人的心?操碎了多少人的心?
“誰說我只說了對不起?我還給了冉家百分之二的股份!”
我錯愕的撐眸:“你二啊?!”
陰氏不是小企業,百分之二的股份值好多好多錢呢!
他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還知道替我心疼錢,看來沒走太遠。”
我一囧,吶吶的道:“什麼叫替你心疼錢啊?那些錢是陰家的錢!”
“那是我的股份。”他發動車子,自言自語的輕喃:“不過,老大知道了一定會宰了我。”
“活該!你這種人死不足惜,死有餘辜,死了都應該認便宜……”
“啪!”一隻羊皮手套糊了過來,打斷了我的喋喋不休。
“我死了你就成寡婦了。”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別說咱倆什麼關係都沒有,即使有,我也是世界上最快樂的小寡婦!”
“你給我閉嘴!”
“我就不!除非你送我回家。”
“如你所願。”他嗤笑一聲,猛地提速,車子如同脫韁的野馬似的,嗖的衝了出去。
“別開那麼快。”我緊張的抓著安全帶,唇無血色的道:“我已經沒東西可吐了。”
“但願是這樣。”引擎轟鳴中,他惡劣的笑了,那種笑聲很輕快。令我有種闊別已久的感覺,也許在他看來,那些股份花的很值。
再度停車時,我又吐了。因為胃裡已經沒東西了,我懷疑自己吐出來的是膽汁和胃液,而且,還不小心弄髒了自己的衣服。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沒有如我所願回大宅,也沒回惠南里的公寓,而是到了一個令我極度無語外加追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