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少跟著艾特拉看電視和報章雜誌什麼的，這個國家的一些東西連他也覺得挺噁心的。以魔女睚眥必報的個性，但凡讓她噁心的東西她都會堅決消滅。

“無妨。”伏羲摸了摸艾特拉的頭髮，淡淡地說：“你覺得開心就好，餘下的交給我。”其實作為一個天帝，他親手締造的殺孽並不比魔女做的少，只不過他身上有更多天道降下的功德將殺孽抵消掉罷了。

不料這一次艾特拉卻避開他的手，倔強地道：“我會自己解決！”

“莫任性，你可知自己身上的孽債深重，若不及早化解恐怕……”

艾特拉打斷他的話：“我自是知曉自己作惡多端。我從不否認自己造了許多孽，遭到報應是遲早的事，不管是怎麼樣的懲罰落到我身上便好。皇羲，這與你無關，你不必代我受過，你位居天帝，縱然無人能理解你，但天道是公平的，你的功德足夠你萬世無憂。”

作惡什麼的，魔女不曾後悔過，正如她從不否認她的自私和殘酷。換做從前，也許她會巴不得把懲罰推給別人換自己的安然無恙，可是純真之心到底是對她造成了影響。儘管她不肯親口說出來，可她知道自己是愛伏羲的，哪怕這份愛夾雜著偏執和瘋狂，她依然不願伏羲因她而受苦受難。

這不是什麼驕傲，也不是什麼無私奉獻，單純是她想，所以她拒絕。

伏羲聞言，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笑容：“你我二人即將成為道侶，夫妻本是一體，我又豈會讓你獨自承受？艾特拉，你的罪孽，何嘗不是始於我的錯，我當初種下的因，如今該我補償你。”

“補償？！”艾特拉的目光多了幾分不善。

“自然是補償，為我心中之愧。”

“哼！不許碰我！”魔女傲嬌地扭頭，轉身要走。

伏羲連忙摟住她，吻了吻她的頭髮，低沉的聲音有著令人心安的魔力：“我的真心，你會不懂？我的艾特拉，我愛你。”

“天知道是愧疚還是愛？你的心裡想的是什麼只有你自己清楚，全是花言巧語，我最討厭你來欺騙我的感情！”顯然她的態度已經軟化了。

“我並不曾想要欺騙你的感情，我有愧，亦真心愛你。我的艾特拉，不要拒絕我，這不僅僅是為了幫你，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嗯？”

“好壞都讓你說盡了，我還能有意見嗎？”依然撅著嘴，艾特拉臉上浮起醉人的紅暈，“絕對不要欺騙我。皇羲，唯獨你不可以騙我！”

“是，我不會辜負你最後的信任。”伏羲聲音堅定地保證：“再沒有任何事可以分開你我，我對天道起誓此生惟願鍾情於你。”

一句話，卻是將兩個人的未來緊緊纏繞在一起。天道是無處不在的，權威十足，對它立下的誓言必定被記錄在案，一旦違反，後果多半是要魂飛魄散。

“我以為你很聰明，現在我發現，原來皇羲你也有犯傻的時候。”話是這麼說，艾特拉故意用諷刺的笑意掩去自己的感動，卻不覺聲音中已有了哽咽，“何必呢？有聚終有散，何況是我這般慣常作惡罪孽纏身的魔女，總有一天你也會對我的手段作風忍無可忍，為什麼要在我這樣的魔女身上搭了你自己全部的未來？”

聽她這麼說，伏羲怎會不知她的心軟，笑意愈濃：“若能換得你安心，魂飛魄散又何懼？”

他知道艾特拉最介意的是女媧，這種事很難解釋清楚，以她的敏感，說多了只怕她會想得更多，到時越描越黑反而不美。要讓艾特拉看清他的真心少不得得用上非常手段，不可否認其中有算計艾特拉的成分，但他的心意確實毫不作偽。

事實上他覺得這樣很好，他活了很久，從無人關注的基層做到至高無上的天帝，嘗過人情冷暖，看過世間種種美醜，體會過喜怒哀樂……如今他已經能夠放下一切，無懼生死榮辱，唯有艾特拉仍舊留在他心頭，愛戀的感覺越來越鮮明，時時記掛著。

倘若真到了必須跟她分開的那一天，世間恐怕再無一物能給他留戀，便是應了天道的懲罰又有何妨呢？

“是的，我安心了……對不起。”不是故意逼你做到這種地步，我承認我在吃女媧的醋，才忍不住故意刁難你。

艾特拉低下頭，內心裡對伏羲有了一分愧疚。果然她的任性還是給他添了麻煩，伏羲不但接受了她惡劣的個性，更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她不該一再用女媧總藉口來試探他，回想起來她也有點唾棄自己一再揭伏羲心頭傷疤的做法。

伏羲可不捨得讓艾特拉陷入自我厭惡的情緒中，連忙抱著她溫言安慰。

魔女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