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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寡言的技術人員戈爾和麥卡利斯特。

他們都很乾練,說著地道的美國英語,帶著明顯的軍人風度。車和人員都是威爾科克斯為他借到的。“不用管他們是哪兒的,反正絕對可靠。你只管放心使用吧。”威爾科克斯含糊地說。羅伯特私下推測,這輛車和三名人員都屬於北約組織的情報部門。

在仔細考慮後,羅伯特仍把重點放在費新吾身上。謝氏父子都沒辦法找到,但羅伯特的直覺告訴他,匿名者和費新吾之間一定有某種關係——奇怪的是,費新吾本人對這種關係似乎並不知情。他很可能還會與費新吾再次聯絡,何況,鮑菲一直與田歌在一起,而田歌遲早要同哥哥聯絡的。田延豹已經出發去海港尋找那艘船的下落,一旦有了眉目,他也會很快通知同伴。

所以他要作的,只是隨時把費新吾保持在監視之中——雖然這種偷偷摸摸的監視有失光明,但比起這則報道的重要性來說也就可以原諒了。畢竟,他對費、田和鮑菲都沒有惡意。

費新吾到附近的租車行租了一輛黑色的雷諾,羅伯特讓賓士悄悄跟在後邊。他們剛剛取出了費新吾房間的錄音,訊息很令人振奮。第一個錄音是田延豹留下的,說他已經查到了田歌號的方位;第二個錄音是費為田留下的,說他要去赴一個重要約會。看來,他們的調查很快就會有重大突破。

雷諾車一直向西開去,已經過了墨伽拉,仍沒有停車的跡象。他們沒有探聽出此次約會的地點,前排的戈爾扭回頭疑惑地說:“他們究竟在哪兒約會?是不是想甩掉我們?”現在,他們已經駛過科林斯城,沿著伯羅奔尼撒半島的北岸開著。在車流較少的海濱公路上盯梢不是件容易事,何況這輛車的外形比較特殊。他們小心地跟蹤著,始終保持在兩三輛車的後邊。他們經過帕特雷、基利尼,在皮爾戈斯城駛下海濱公路,折轉車頭向東。只有這時,他們才猜到,這次約會的地點是安排在奧林匹亞古奧運賽場。

奧林匹亞是最能引發黍離之思的地方。這兒是歷史和神話古蹟的存放所,巍峨壯觀的體育館、宙斯祭壇和希拉神殿都已塌裂。這些建築中以宙斯神殿最為雄偉,它建於公元前468-457年,是典型的朵利亞式石柱風格。殿內有高大的宙斯神像,左手執權杖,右手託著勝利女神。人們走進神殿時,眼睛恰與宙斯的腳掌平齊,這個高度差形象地表現了那時人類對眾神的懾服。

但這個世界七大奇觀之一的神像早已不復存在,它被羅馬的征服者運走並在一場大火中毀壞。費新吾走進大殿,只看見了殘破的像基和橫臥的石柱,他淺嘲地想,也許這正象徵著眾神在人類心目中的沒落?

落日的餘輝灑在殘破的巨型石柱上,為這片屬於歷史和神話的場所塗上莊嚴的金粉。穿著鮮豔民族服裝的希臘兒童在石柱間玩耍,手裡拿著一種叫“的的烏梅梅利”的冰淇淋。他看到一輛富豪車停到停車場裡,一個老人下車,匆匆走進神殿,費新吾不由大吃一驚——那正是不久前失蹤的謝教授。

費新吾猶豫了幾秒鐘。因為牽涉到同那個神秘人物的約會,他不知道這會兒該不該同教授打招呼。但他隨即想到,謝教授恰在此時此地出現,絕不會是巧合。很可能也是那個神秘人物約來的,與今晚的談話有關。於是他迎上去喚了一聲:“謝教授!”謝先生沒有顯出絲毫驚奇,看來,他果然知道今天的約會。他微笑著同費新吾握手,手掌溫暖有力。費新吾細細端詳著他。此刻,費新吾已經基本相信了匿名者披露的事實,相信謝教授為他的兒子植入了獵豹的基因,從而製造了一個超人。其實,這位科學家本身就是一個超越時代的強者,他隻手掀起了這場世界範圍的風暴,也幾乎成了世界公敵。但從他的表情看不出這些,他的目光仍是過去那樣從容鎮定。教授微笑道:

“你早到了?”

“不,剛到。”

教授點點頭,轉身凝望著夕陽:“多壯觀的地中海的落日。在這兒,連夕陽的餘輝裡也浸透了歷史的意蘊。”

費新吾不想多事寒暄,他直接了當地問:“你知道今晚的這次約會?你知道那個可惡的神秘人物是誰?你知道他新近披露的關於獵豹基因的情況嗎?”謝教授微微一笑,拉著他走到宙斯神像臺基附近的一個僻處,這兒沒有一個遊人。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微型錄音機,按一下按鍵,裡邊立即響起那個尖銳的聲音:

“你願意同我見一次面嗎?我會把此事的根根梢梢全部告訴你。”

費新吾驚呆了:“是你 那個神秘人物就是你!”

謝教授平靜地說:“對,是我,我使用了簡單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