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我,你還有不可以碰不可以見的東西嗎?”
“我求你……”林嶼這個時候聽不懂江宴的話,他執著的想要感受紅豆的味道,那是他姥姥的味道。
他沒有了姥姥,可是這個世界還有紅豆,不是嗎?
他想起來,因為姥姥經常做紅豆類的飯,蔡新宇發過很大的脾氣。那個面目兇惡的人狠狠拍著桌子,罵罵咧咧:“怎麼總是做紅豆米飯紅豆饅頭紅豆粥?誰家燉魚放紅豆?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有病啊!我警告你,從此以後我家裡禁止出現紅豆這玩意兒!難吃死了!”
林嶼當時也跟他拍了桌子:“不喜歡吃你讓我帶姥姥走,我喜歡。”
“你他媽再跟我說走的事,我就用我的職位之便,動點手腳,讓這老東西歸西!”
林嶼氣得胸腔發悶:“你!”
“別吃了!一桌子紅豆,煩死了!”蔡新宇掀翻了桌子,拉著一張臉,強硬把林嶼拉進臥室,大白天把怒氣都發洩到了林嶼身上。
姥姥看著一地的狼藉,聽著乖巧懂事的林嶼在房間裡被欺負,默默抹眼淚,掏出來救命的藥丸,控制心臟發病。
“如果我這老東西死了,能讓小嶼過得好一點,能離開這個牲口,我不稀罕活著。”姥姥悲傷說著,又把藥放了回去。
“姥姥……”林嶼失神跳出回憶,麻木吐出兩個音節。
他躺在床上,眼前人的樣子逐漸清晰,是一臉自責焦急的江宴。
林嶼視線緩緩聚焦,情緒又忽然非常鎮定,他冷靜道歉:“對不起,我也不想跟個神經病一樣……”
他知道自己有問題,被蔡新宇折磨了三年,他壓抑了太久。可他偶爾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需要自殘才能緩解自己的痛苦。可他知道這樣並不對,只是……林嶼做不到次次調整自己的情緒。
以前他在蔡新宇面前失控,或許捱罵或許捱打,他都無所謂,他甚至希望蔡新宇把自己打死了就解脫了。
只是為了姥姥,他不能死,所以他會乖乖的再次聽蔡新宇的話。
“你讓我走吧,”他祈求,“不然,我會給你造成更多……”
“是我給你造成了困擾,是我自作主張從未問過你的情況。”可江宴不敢問,萬一問到什麼又讓他想到一些難過的事,依然會造成他的情緒失常。
他束手無策。
沒有半點埋怨林嶼的失控,江宴心裡就是很心疼這個小可憐。
如果沒有心理疾病,他一定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