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原來你今天是要對付老夫的!陳奧,不要以為你勾結上了朝廷,老夫就怕你!鹽幫這麼多年來的實力,不是任何人可以小瞧的!”
他忽然喝道:“來人!把這群朝廷鷹犬和這個反叛陳奧給老夫拿下!”
話音剛落,大廳裡響起幾聲呼喝。但大部分人都沒有說話,這幾聲呼喝便顯得有些寂寥了。原來眾人都還沒有咂摸過味兒來,心裡更是權衡利弊,一時難以做出抉擇。這麼一猶豫,便沒有幾個人響應姚長老的招呼。就連那幾個一開始很堅定的放聲大喊的人,這下子也不禁再度縮回人群。
姚長老一愣,氣得渾身發抖,連說了幾個“你”,卻說不出後面的話來。
陳奧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見此情形,這才放下心來。也多虧他將鹽幫這些人的心理研究得透徹,抓住了鹽幫組織結構散亂,人心不齊的特點。先是分化瓦解,拉攏一批,打壓一批,又抬出柳東泉這尊大神,震懾了一批膽小的。這樣一來,就算姚長老想要造反,也是有心無力了。
陳奧當即趁熱打鐵,大聲道:“姚長老,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難道能瞞得過所有人麼?你看到了吧,根本沒有人支援你。你還不束手就擒,接受法律的制裁?”
他激動之下,信口開河。幸虧眾人也能聽得懂,沒有在意陳奧的措辭。
姚長老年紀大了,口齒不夠伶俐,腦子也轉得慢,到這時終於能說上話:“陳奧——你……你勾結朝廷,就是想讓我們鹽幫走上末路!我……我一生為了鹽幫,鞠躬盡瘁……豈容你指摘……我……我問心無愧……”
柳東泉有些不耐煩,揮揮手道:“讓他閉嘴!”
鹽幫眾人心裡覺得有些不妥,怎麼朝廷的人馬來鹽幫總舵收拾鹽幫的長老來了?但見別人不出頭,自己也不願意貿然出頭。
這些鹽幫總舵的弟子,不比下面幫派的那些弟子魯莽衝動。能夠在總舵混的,個個都是善於察言觀色,判斷形勢的。現在一團亂麻,形勢不明,他們豈敢貿然出頭?萬一站錯了隊,自己也就完了。
就這麼一猶豫的功夫,柳東泉手下已經衝了出來,一掌拍在姚長老的臉頰。只這一耳光,便打得姚長老口鼻噴血,說不出話來。
柳東泉今晚帶來的,全是好手,武功高強,以一敵十。鹽幫眾人見這些人武功高強,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
姚長老身體衰弱,氣得一跤坐倒在地,口中斷斷續續說道:“陳奧……陳奧……老夫有何罪……你……你敢這麼對我……”
陳奧心想,你是沒什麼罪,但是勾結熊光段無期,想要老子的命,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我這也純粹是為了自保啊!
不過這番心思,卻也不好當眾說出來。可是不給姚長老安個罪名,只怕處理起來還是有些難辦。今晚雖說震懾住了鹽幫這些人,但日後難免還會有麻煩。
他想了想,沉著臉說道:“你居然還好意思說你無罪?哼哼,真是可笑啊可笑!你這第一樁罪麼,就是勾結鹽幫叛徒熊光,夜襲鹽幫總舵!”
姚長老冷笑一聲,吐出一口血,怒道:“我還是那句話……熊光不是叛徒,你也做不了這個舵主!”
陳奧哼了一聲,道:“我做不得舵主,難道你做得麼?這個舵主是當日鹽幫大會大夥兒選出來的,你若是反對,就是反對鹽幫所有的幫眾!”
眾人默然,覺得陳奧這話倒也在理。不管怎麼樣,願賭服輸,既然陳奧能夠在鹽幫大會勝出,那就是舵主。若是出爾反爾,執意不許陳奧當舵主,那豈不是全無信義可言?江湖人向來以信義立身,姚長老熊光之流的做法,著實有違規矩。想到這裡,大家便覺得,成王敗寇,姚長老落到這個地步,倒也不算冤枉了。
陳奧鬆了口氣,心想,幸虧姚長老不知道老子當天是怎麼贏得這個舵主之位的,若是知道了,恐怕今天就沒有這麼輕鬆了。
他頓了頓,又道:“第二樁罪,就是對前舵主不敬,甚至鄭舵主之死,就是你一手造成的!”
“啊!”眾人驚呼一聲。
姚長老怒道:“你……你……含血噴人……”
陳奧冷笑一聲,道:“我含血噴人?你對鄭舵主的態度,想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吧。你今天能夠讓熊光來殺我,想必從前也能找別人來殺鄭舵主吧!”
姚長老氣得渾身發抖,想要辯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這時候,坐在一旁的一箇中年男子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陳奧朝他看去,認得他也是一名長老,姓楊,生性懦弱平和,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