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五點不是下班了嗎,過去幫他按一按,最多六點也能走,這個時間點不算晚,還能拿一份額外的工資。”
不等向安格拒絕,護士長說道:“就這麼說定了,待會兒我來找你。”
向安格哭笑不得,等下班十分,護士長果然來找了他,一路帶著朝著上面的加護病房走,等到了那邊,才說道:“這個病人是我好朋友的兒子,前幾年發生車禍成了植物人,一直沒有醒過來,他爸剛開始倒是經常來看,但家裡頭又有了老婆兒子,這兩年越發來的少了。”
聽了這話,向安格心中倒是多出幾分同情來,跟著護士長走進去,一看病床上的人,當下愣在了那裡。
護士長看著床上的人,眼中流露出幾分嘆息,當年他媽媽對自己多有幫助,如今這孩子生死不知,她能幫忙的,也就是多看顧一些。
等護士長回過神來說話,向安格已經恢復了正常,她自然沒有注意到:“他一直躺著,身體的肌肉有開始萎縮,還請你多多費費心,要是有效的話,錢不是問題。”
不說她自己願意出錢貼補,就是這孩子家裡頭扔過來的護工費,就足以支付了。
向安格點了點頭,說道:“那我試試看。”
說完這話,他也不猶豫,走過去先細細的檢查了一番他的身體,見他確實是昏迷不醒,腦內似乎還有淤血,四肢也氣血不通,心中便有了幾分底。
護士長見他動作熟練的開始按摩起來,比一般的護工專業許多,倒是點了點頭,看了一會兒才關門出去了。
等護士長離開,向安格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子晉,這個人,怎麼跟你這麼像。”
原來方才向安格驚訝,卻是因為床上的病人與子晉有六七分的相似,如果不是床上的人形容憔悴,無知無覺,恐怕還得增加一分。
福運珠中的子晉也有些驚訝,他可是萬分確定,自己當年絕對沒有留下血脈,不過他生來就是孤兒,若是有血緣親人還在世,倒是也不一定。
聽了子晉的話,向安格才微微放心了一些,剛才他一腦子奇奇怪怪的猜測,比如子晉壓根就沒有死,只是生魂離體,自己不自知罷了,現在聽他說的明白,心中不知道是安心他不會離開自己,還是失望他不能變成活人。
看得久了,向安格倒是覺得,床上的人比起子晉來遠遠不如,子晉容貌確實是出色,他第一次看的時候都忘了眨眼,但更出色的是他的氣質。但床上的人即使閉著眼睛,眉宇之間也有一股消之不去的戾氣,讓人看著心生不喜。
雖然床上的人確定不是子晉,但看著那麼一張相似的臉孔,向安格也難免仔細了幾分,連帶著推拿的也更加用心。每每想到,這個類似子晉的人,居然變成了植物人,只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便有些同情。
子晉見他這般,心中倒是又好笑又感動,倒是透過他的眼睛看向床上的人,這一看他也有些驚訝起來,原來床上的人面相特殊,居然跟當年的他有幾分相似,再一看,子晉也忍不住心中一動,這個人,靈魂已經不在了。
靈魂不在是什麼概念,躺在床上的就是一具驅殼,永遠也沒有了甦醒的可能。這樣的身體,簡直就是為了他量身打造,最好的奪舍材料,即使是子晉,這一瞬間也有些心動起來,若是能夠奪舍,他便能再擁有活人的世界。
只是這樣的念頭不過是一閃而逝,就像是落水的石頭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子晉微微嘆了口氣,比起擁有活人的身體,行走在這個世界,他其實更加喜歡留在福運珠之內,能永遠的伴隨著這個人,安安靜靜的看著他活得幸福安寧。
如果他離開,他們兩人的世界,是不是會再一次愈行愈遠,一想到那樣的可能性,擁有身體的誘惑似乎也變得不那麼吸引人。
向安格卻不知道子晉的百轉心思,他認認真真的按了一個小時,直到自己頭上都是汗水才停了手,在按了按他的脈相,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似乎是好了一些。
向安格腦中閃過無數的治療方案,其中就有對頭部施針,讓淤血退散,不過以他現在的手藝,實在不敢動手,也沒有資格動手。
只是在離開之前,他看了一眼床位的病例,這一看倒是驚訝起來:“這,子晉,他,他也叫子晉。”
床上這人名叫公子晉,公是個非常特殊的姓氏,在中國統共也沒有幾個人。向安格幾乎要以為,這個人就是子晉五百年前的親人,倒是子晉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原名常遠,子晉是我的字,號紫薇真人。”
向安格微微一愣,隨即有些好笑的摸了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