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在盾牌的後面刺出了十幾杆一丈多長的長槍。
“嘶溜溜~!”
在一聲戰馬的悲鳴過後,圖言和他的戰馬被十幾杆長槍紮了個對穿。
圖言在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倒下,一個漢軍的刀盾手走上前來,手起刀落,一腔的熱血噴湧而出,圖言的人頭被刀盾手鋒利的環刀砍了下來。
“碰~!”
一聲人頭落地的聲音傳來,圖言在最後的意識裡看見了自己的身體,那個少了頭顱的身體還在不斷的從腔子裡噴著血,那樣的妖豔,那樣的美麗。
他的人頭被幾名瘋狂的漢人刀盾手和長槍手分了,上面的肉和骨頭被一塊一塊的削下,像貨物一樣分到了每一個動過手的軍卒手中。
張淮看了看一眼死去的圖言一眼,對著他的屍體就是一口濃痰。
“呸~!”
“你這該死的匈奴人,你把我當成是杜林那個蠢豬了嗎?換成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他會讓五千弓手站在荒野上和你們的騎兵對戰嗎!”
情不自禁的喊完這話之後,張淮知道他失言了,迅向周圍看去,還好所有人都去爭搶匈奴人的頭顱去了,根本就沒人注意到他。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張淮知道他說的這話要是被杜林知道了,那個心胸狹隘的傢伙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眼前的漢軍們顯然已經恢復了他們作為邊軍精銳的神采,對於匈奴人他們已經不再畏懼了。
張淮決定,乘此良機他要追過河去,全殲這夥匈奴人,就讓他們的頭顱來鋪平自己升任校尉的道路吧!
張淮抬頭向木橋看去,撤退的匈奴人並沒有拆毀木橋,在張淮的一聲號令之下,他的五百邊軍精銳在無人阻擋的情況下,輕易的渡過了黑河。
看著橋面上一根根碗口粗的圓木,張淮知道這些圓木都是黑河以北漢人建立村寨圍牆用的木頭,這些木頭在這裡,那黑河北岸十里外的柴城一定不存在了。
張淮抽出腰間的長劍指向空中大吼了一聲:“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漢軍威武~!”
“殺~!”
五百精銳漢軍出了他們的怒吼之聲,不遠處的群山阻攔不了他們的腳步,他們邁著整齊的步伐向著遠方奔去。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他們要去的地方埋伏了不下三千的敵人,他們更不知道,在他們走過的河中還匿藏著五十多個匈奴人。
匈奴人躲在橋下冰冷的河水中,仇恨的眼睛看著不斷離去的漢軍們,他們在等,等前方的喊殺聲響起。
只要山中的喊殺聲響起他們就會游到岸邊砍斷繩索,拆毀這座木橋讓這隊漢人的精銳永遠留在黑河的北岸。
嘴裡咬著一口短刀的圖先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想要此時就衝上橋面,只是很快他就被周圍的族人們制服了。
他的雙手不斷的拍打著河面,一陣陣響聲從橋下傳出。他的眼中噙著淚水,他是圖言的弟弟,看著自己的哥哥慘死在漢人的刀下,就連死了都無法安生,他的頭顱還被漢軍一片片的割下瓜分。
雖然身為部族勇士的圖先竭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當漢軍渡過黑河之後他卻再也忍不住了。
他們的頭領巴赫怕圖先的掙扎引起漢人的警覺,命令周圍的勇士將掙扎的圖先按進了河中,直到漢人走遠了,巴赫才示意將圖先放出來。
只是這一次,圖先再也沒有掙扎,因為他已經被冰冷的黑河水淹死了。
巴赫向著圖先的屍敬了一個匈奴人最高的禮節,然後輕聲的說道:“圖先你安心的去吧,從此以後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的族人也是我的族人!”
“你的兩個女人從此…………額………。也是我的女人!”
向偉大的長生天禱告完畢之後,在巴赫的揮手示意下,剩下的四十九名匈奴勇士,嘴裡咬著短刀向著黑河的南岸游去,他們早已厭惡了冰冷的黑河水,現在他們的任務只是等待北岸的喊殺聲響起,再也沒有人願意待在冰冷的黑河之中了。
他們一個個的爬上岸邊,一邊擰著被河水泡的水淋淋的衣服,一邊光著膀子不斷的往自己的口中灌著搶來的漢人美酒。
還有過一半的匈奴人疲憊的躺在了地上,他們再也不願意起來了,一陣寒冷的北風吹過,一個個凍得嘴唇紫的匈奴人都抱著膀子蹲下身來。
他們那富有特色的辮在北風的呼嘯下迎風飛舞,就像兩根麻繩一樣蕩在空中,幾百步以外都能夠輕鬆的分辨出他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