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通機房的走道沒有燈火,遠處機房已沒有織機聲傳來,即將三更,機房已經停工了。
留在小屋的遊神、龍鬚虎、飛虎,大概已經安睡了,僅小廳有燈火。
手—觸大門,白髮郎君的手僵往了。
身後的育衫容和彩風,仍沒察覺出他的驚態。
沉重的右面門扇,正徐徐而開,沒發出門臼的轉動磨擦聲,門臼本來就注了菜油,以免大夜間出入發出聲音,這是江湖朋友愛用的平常技術。
他感到、渾身汗毛直豎,不吉的感覺像浪濤般襲擊著他。門扇自啟,怎不令人吃驚?
飛虎鍾雄三個人,應該已經就寢,必須用記號輕叩門扇,喚醒睡了的人啟門。
燈光入目,他已經來不及有所反應了。
“進來!”裡面傳出人聲,聲音充滿凶兆。
他想立即離開,身後已傳出綵鳳驚呼。轉身一看,心中一涼。
共有六個黑影,堵在他們身後約三丈左右,一個個像石人,叉腰屹立無聲無息。
小廳不大,上首坐著兩個人,八表狂龍和東方玉秀,像一雙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穿的衣裙十分亮麗出色,燈光下更為容光照人。
他一咬牙,邁步入廳。
“我們來,你們二位剛走,已經等了兩個更次。”八表狂龍豪氣飛揚,神情得意極了:“聽飛虎供稱,你們三位赴柳不思的歡宴,大概不假,你們沒醉吧?”
“你們專門來找我的?”白髮郎君硬著頭皮問。
“是東方姑娘找你。”八表狂龍臉一沉,“既然你們和柳不思串在一起,我就有找你的充分理由了。”
“在下……”
“不許巧辯!”八表狂龍冷叱:“你知柳不思是本營的叛徒,居然與他勾結,沒有理由好講,你說破嘴也是枉然。當然,你欠東方姑娘的帳必須先清理。”
“好,俗語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在下與東方妨孃的債,我白髮郎君一肩挑,與我那些朋友無關……”八表狂龍舉手一揮,後堂出來了三個人,把三個鮮血淋漓,僅有一口氣在的半死人拖出,往堂下一丟。
“你……們……”白髮郎君痛苦地厲叫。
是飛虎鍾雄、龍鬚虎、遊神甘霸三個人,鮮血被面,五官變形扭曲,面目全非,手腳已經骨折,一看便知曾經受到酷刑折磨殘害。
“與本座作對的人,殺無赦。”八表狂龍聲色俱厲,“他們已招了供,招出你的確與柳不思有所勾結,很可能是你們幾個人,唆使他叛逃掩護他逃過江來。”
“你這狗養的雜種無知,我哪配掩護他過江?”白髮郎君明知在數難逃,豁出去啦!咬牙切齒大罵:“我還不配替他提鞋。東方小賤婦,些小過節你竟然作如此慘烈的報復,你的心肝必定已經被狗吃掉了,你……”
砰然大震中,八仙桌被八表狡龍踢飛,摜得四分五裂,勃然變色而起。
“我會給你公平相決的機會。”東方玉秀冷冷地說,毫無愧色,纖手—揮。
內堂踱出侍女,將一把連鞘劍丟擲。
在都城內沒有人敢帶刀劍出入,治安人員例外,因此白髮即君三個人。身上根本沒有武器可用。
白髮郎君接住劍,拔劍丟掉鞘。向身後的兩同伴,打出火速脫身的暗號,拉開馬步。
“來吧!你最好別栽在我劍下。”他豪勇地說,隨即一聲長嘯。身劍合一撲上了,劍化長虹招出飛虹戲日。走中宮無畏地猛攻上盤。
同一瞬間,身後電芒進射。
“呃……”還來不及動身撤走的綵鳳,緩緩向前一撲,背心上飛刀柄清晰入目,被人從後面用飛刀擊中背心要害,刃貫體五寸左右。
青衫客則伸手在背部摸索,摸到一綹鏢穗,那是開了血槽的透風鏢,正常的長度是五至六寸。這是說,鏢已貫體五或六寸了,只留有定向的鏢穗露在外面。
一旦知道傷勢,人便支援不住了。兩人幾乎是同時撲倒的,一鏢一刀成了致命一擊。
白髮郎君不知道兩位同伴倒了,還以為兩同伴在他向前搶攻時,乘機撤走突圍,他自己在即將接觸時暴退,以進為退或許有希望脫身。
東方玉秀的劍術和御劍的內力,都比他高明精純,絲毫不在意他志在拼命的搶攻,信手一劍揮出硬封硬接,冷哼一聲劍進人進。
雙劍即將接觸,劍虹猛然後縮。
“你走得了?”一旁的八表狂龍叫,遠在丈外一掌拍出。收劍飛退的白髮郎君,做夢也沒料到八表狂龍會乘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