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13部分

也只有如此了。只是這一來,霸州響馬賊是很難畢全功於一役了,我不能久留霸州,皇上已經下了旨的,只為了誘響馬盜出來,我才假意宣承要押解這些貪官進京。如今響馬盜也不會再上一次當了,明日我就得宣佈聖諭,發落霸州貪官,然後啟程還京。這裡,就要華大人多勞心了”。華推官忙欠身道:“緝匪捕盜,本是下官份內之事。國公爺勿需擔心,下官任推官十年,各色罪犯見得多了,是人皆有弱點,只消找到他的弱點,對症下藥,霸州響馬,一定可以剿滅”。楊凌微笑點頭,忽地心中又想起一事,忙肅然道:“匪是要剿的。不可華大人卻不可學那霸州指揮周德安,霸州的響馬盜並非個個兇頑,就以那齊彥名和這個張茂來說,表面身份皆是地方士紳,平素修橋補路、施粥捐學。雖有沽名釣譽之嫌,卻有仗義疏財之實。附從他們的盜眾,今日被捕者的身份平素也是普通百姓。何以為盜?固然有其自身原因,可是受貪官汙吏壓迫、生活難以為繼的緣由也是極大的。如今霸州山賊已逃、貪官受懲、神棍已逐,百姓可以喘口氣了。待明後年關外馬場能夠大量提供良馬時,霸州馬政取消,壓在百姓身上的沉重負擔不復存在。那時草場皆可改為良田,再加強商業、小作坊業,氣象為之一新,百姓有了活路,自然也不再為盜了。所以對這些響馬盜還是以安撫為主。現在我們能掌握的僅僅是張茂一條線,如果能夠成功安撫這些露了底細的響馬,對那些案底較輕,沒有血案的從輕發落,隨著霸州百姓境遇的改善,就會鼓勵更多潛伏著的響馬盜放棄為惡,誘其向善。”華推官心領神會的笑道:“下官明白,恩威並施、剿撫並用,響馬盜以劫掠大戶為主,只要戶主沒有激烈反抗,一般來說還是很少殺人的,下官審查清楚,會將罪責較輕的,交由地方督管,不予嚴懲。繼續作惡者,抓一個嚴懲一個,投案自首者從輕發落。不過,這樣做暫時也是很難吸引大批響馬自行投案的,如果霸州百姓真的境遇改變,再加上律法威懾,投案者從輕發落,那時我們就能讓更多的響馬盜自己浮出來了,只要他們投了案,落了案底,也就有了層束縛,他們再想為盜也就難了”。楊凌讚賞地笑道:“說的好,正是這個道理!”就在這時,獄吏匆匆跑進來施禮道:“啟稟國公爺,遊擊將軍江大人他……他在牢外求見”。楊凌一怔:江彬此時來求見做什麼?莫非是替張茂求情?這樣的大案,他膽子也太大了吧?楊凌擺手道:“請他進來!”獄吏忙道:“是!”一轉身又急急出去了。不一會兒江彬哆哆嗦嗦的走了進來,凍得嘴唇發紫、臉色鐵青,見了楊凌一聲哀嚎:“國公爺,末將領罪來了”,說著便推金山、倒柴禾,跪了下去。楊凌和華推官都愣住了,楊凌怔愕半晌才道:“江彬?江大人,你……你這是做什麼?”江彬一聽心中大喜,國公爺這麼問說明表哥還沒說自己的事兒,這番苦沒白受啊,江彬立即滿臉痛悔的稟道:“國公爺,下官有罪,表哥張茂暗為大盜,還與奸宦張忠勾結,末將一時不察,為其矇蔽……”江彬雖然粗魯,而且不學無術,不過卻不缺心眼兒,此時這番舉動半是自然、半是做作,表現的不慍不火,整樁事娓娓說來,叫人不覺他的愚蠢,反而覺得這人憨直爽快的可愛。江彬一邊說,一邊偷窺楊凌神色,見他先是愕然,後是恍悟,最後滿臉哭笑不得的神情,頓時鬆了口氣,知道威國公這一關算是過了。他知道了此事,又沒有怪自己,那麼以後也就沒人能把這事當成自己的把柄了。這一來江彬便不再偷看,低下頭去說的更加帶勁。他在屋裡待了這麼久,旁邊就是火爐子,身上烘的有了熱乎氣兒,說到痛心處以手擂地,還真是唱做俱佳。楊凌確實又好氣又好笑,他動手捕捉霸州官員時便公開了張忠未死的訊息,那時河間府參將袁彪還沒來,就算沒有江彬洩密,張茂也是一定聞機而避的,江彬倒沒闖下什麼禍害,而且今天玩這一出……,負荊請罪,故老相傳,讀過幾本書的人大多知道,可是真的效仿的……好象還沒聽說過,還真難為江彬了。楊凌正欲扶他起來,忽地腦中靈光一現,想出一個對付張茂的計策來。人皆有弱點,張茂的弱點是什麼?就是好講江湖義氣,此事就憑他寧可多費一把力氣劫囚而不是殺人滅口就能看得出來。張茂被俘,並不能對霸州響馬賊產生致命的打擊,這個禍害恐怕還要貽毒地方多年,如果能另闢蹊徑……想到這裡,楊凌“砰”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江彬,你好大的膽子!”江彬從訴苦已經開始轉為歌功,正說的眉飛色舞,被楊凌這一下嚇的一哆嗦:剛剛不好好的嗎?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只見楊凌橫眉立目,指著他道:“那時你雖不知張茂是匪,卻該知道他和本地官僚來往密切。本國公這件大事,牽一髮而動全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