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亦是從善如流。
章九對徐子青說道:“徐兄弟莫怪,當年我與你相識時,正是遇上些危難,身受重傷,竟不能全然化形,只勉強做那副怪異面貌,境界雖在,修為也是確確只餘下了那些,並非存心欺瞞於你。”
他說出這段話來,殿中眾人便聽出一些,原來這九頭太子從前與徐子青相識時,還有諸多蹊蹺。
徐子青搖頭笑道:“章兄無事便已足夠。”他說時將雲冽袖口輕扯,又是說道,“當年的雲兄,後來的師兄,如今亦是在下道侶。”
雲冽往章九處略點頭:“雲冽。”
章九揚了揚眉,隨後有些遺憾:“徐兄弟成婚時,我不曾前去道賀,實在失禮!”
徐子青也是一笑:“若是早知章兄便居於海中,在下定是要送上請帖,如今想來,也太過失禮了。”
兩人說了,又是相視一笑。
章九稍思忖,從袖子裡摸出個令牌,直拋過去:“賀禮送之不及,徐兄弟且將此物收下,憑藉這東西,東海之內徐兄弟大可暢通無阻,便是在另幾處深海里,見到它的海族,也當多少給我幾分顏面。”
徐子青也不推拒,接過來拱手道:“多謝章兄厚誼!”
章九像是放下什麼心思,才關切問道:“徐兄弟這次到我東海,究竟所為何事?我在此間還有些分量,若是真正大事,必然給你行個方便。”
還不待徐子青如何說,有九頭太子這般支援態度,其他的仙修們已是大喜。
徐子青也頗感動,聞言思索一回,正色說道:“此事關乎一界存亡,章兄若是得知了,能有幾成做主?”
章九沉吟道:“族裡大事,我皆能插手幾分,若真是重要到我不能做主,也可上呈父皇,請他做主。”他稍一頓,“只是,徐兄弟還得將來龍去脈盡皆告訴於我,海族行事,畢竟與仙修不同,若是我只因與你交情便問也不問,帶爾等前去求見父皇……恐怕不能服眾。”
仙修們聽的,心裡皆是一凜。
以他們之意,自是九頭霸主親見後,對他詳述緣由來去,可九頭太子這幾句話下來,便是說明此法不通。
仔細想來也是這個道理,一族太子地位已然極高了,一海霸主更是非凡,他們陸上仙修是為求援而來,對尋常兵將統領不肯說乃是謹慎,而對太子也不肯說,態度也太過高傲,又怎能叫他們相信呢?
何況,若是與太子先說,得了太子的贊同,這太子亦能在霸主面前為仙修說話。否則要是見了霸主立時被其拒絕,就更加不妙了。
想定後,謝贇等散仙,都是對徐子青微微點頭。
這次前來結盟,這些仙修弟子其實僅是代表之人,真正那拿主意及執掌方向者,還是散仙。
有謝贇首肯,其他散仙也必然沒有異議,就可將實情一五一十,說與九頭太子。
不過……仙修這方沒得什麼問題,不知妖獸那邊,殿中之人是否已然達至那可聽隱秘的境地?
於是眾仙修也不著痕跡,看了看東林將軍及兩位統領。
章九擺擺手:“凡東海中,九大將軍俱是我族腹心,眾將軍麾下可為統領者,皆是將軍腹心。爾等但說無妨。”
既然得了這話,再思及若是真與妖獸結盟,此中種種遲早上下皆知,眾仙修便也放下心來。
徐子青稍理了理思緒,先將結果丟擲:“有界外妖魔打破此間大世界界膜,勾結邪魔道,掀起天地大劫。若不加以遏制,整個傾殞大世界裡,凡人修士將盡化作那界外妖魔口中血食矣。”
章九等妖獸並未說出諸如“凡人修士成為血食與我等海族有何關聯”之語,而是直接窺中了其中一個緊要處:“界外妖魔是何物?”
眾仙修聽得這一句,神色已然微微變化,自然顯得凝重。
如此情狀,妖獸們也看得分明。
徐子青早已將界外妖魔之事說過數遍,正是爛熟於心,此時就一一道來,絲毫沒有隱瞞。有哪幾類界外妖魔,同仙修相比分別在什麼境界,包括對最頂層的幾類妖魔實力的猜測,甚至為增添幾分說服之力,更是將他與師兄在九虛之界之事,也都說得明白。
這些界外妖魔的厲害之處,縱使這些執掌千萬水兵的海族,同樣有些心驚。
那尉遲雍直想道:果然是大難!乃是此方大世界之大難!
章九性子爽快,但並非魯莽之輩,反而很是機敏,他當即又問出一句話來:“那界外妖魔,可能入海?”
東林將軍等,神色猛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