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教廷人員乾笑一聲，“當然沒有了，大人，一切都聽您的。”

殺神祭司看了眼手中的小盒子，小丫頭，我根本無意將事情弄大，若是你出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嘴硬，那就別怪他真的不客氣了。

室之內獨特用來修習的地域內，憐坐在正中央，周身的元氣緩緩縈繞，少女纖細的身影漸漸模糊似真似幻，少女面無表情，似乎專注於修習本身，若是可以用顏色來形容憐目前的狀況，那便是黑色，永無止境的黑色，一望根本望不到底的，黑色。

“憐？”輕輕的一聲呼喚，來自憐身旁的那柄巨劍之內，很快，一抹半透明的靈魂自巨劍內浮出，好看的稚嫩臉蛋帶著擔憂和關心，看著面前這個始終緊閉雙眼的少女，黑耀並非第一次見到憐這樣的狀態，身為唯一一個知道憐身份，甚至陪伴憐度過生死的夥伴，黑耀似乎更能體會憐目前的心理，也更加擔心這之後有可能發生的狀況。

“黑耀，有事嗎？”憐並沒有睜眼，淡淡的回應著，聲音平靜的出奇，從表面上看絕對看不出她有怎樣的狀況，黑耀秀氣的眉峰聚攏，“憐，你還好吧。”

“我沒事。”憐淡淡開口，黑耀忍不住將眉峰更為聚攏，“我可以清楚的感應到你的情緒，你並非沒事，憐，我可以陪著你一起過來的，你所經歷的一切，我都知道。”

憐睜開雙眼，那雙黑眸深處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傷痛，“黑耀，我難過與否，傷心與否，真的會有人理解麼？真的會有人關心麼？”

“我可以關心你！雖然我並非實體，但我一直都陪在你身邊！”黑耀來到憐的面前，伸出手想要摸摸憐的臉頰，怎奈是靈魂體的他根本碰觸不到，憐伸出手，隔空將黑耀的手握住，“謝謝你，我說不出清楚現在的感覺，我只是……不想出去，不想見到任何人。”

“你的姐姐，有自己無法言說的東西，她並非不願意見你。”黑耀開口，憐苦澀一笑，“是啊，她的靈魂一直在那具身軀裡面，卻不願意見我，哪怕是一眼！毀掉她的，還是我的妹妹，黑耀，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憐深深吸口氣，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我本就知道，離開是必然的事情，不管是誰。可是、可是我不希望她是這樣的離開，她不肯原諒我，最終她還是不肯原諒我！”

“不是這樣的！憐，並不是這樣！”黑耀搖頭，憐內心的痛苦無法言說，那不斷湧出的黑色幾乎要將她的世界填滿了！離開，這一次的離開幾乎要毀掉了她的世界！

憐閉上雙眼，她不願意去想了，什麼都無所謂了，她還能失去什麼，她還能擁有什麼？小丑走了，隱月也走了，小光也走了，姐姐……也走了。薔薇，也是要走的。

“黑耀，一切都無所謂了。”憐淡淡開口，“我現在唯一想的便是提升實力，其他的……我不去想了。”

黑耀心中焦急，憐不是這樣的人，她也不該、不能變成這樣的人！“憐，你姐姐的靈魂並非不願見你，是不能出來見你！她並沒有像我這樣的能力，可以讓靈魂體自由出入，況且……況且她的靈魂本身也有問題！”

“你說什麼？”元氣的波動消失，憐睜開雙眼看著黑耀，黑耀點點頭，“同樣是靈魂體，我能感受到靈魂體的波動，她的靈魂是死後被強行吸入到這個身體之中，她根本無法自由活動，也更不可能同你有任何聯絡。”

“你說的有問題，是什麼意思？”憐心頭砰砰直跳，黑耀嘆口氣，“我能感應到她的靈魂中融入了其他氣息，她既然是黑暗教廷的人，那麼這都氣息就應該同黑暗教廷有關。雖然不知道這道氣息會產生什麼效果，然這氣息讓我非常不自在，是非常不好的感覺！我都能感覺到，你的姐姐不可能不知道，她或許知道會發生什麼，才會讓你的妹妹薔薇動手的。”黑耀可以聽到靈魂的聲音，杜拉。卡特和薔薇的對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你是說，是姐姐自己要求，讓薔薇動手毀了她？”憐站起身子，黑耀點點頭，“沒錯，你的妹妹只想讓她的靈魂離開，她卻要求連同這個傀儡一同毀掉，還說了很多惱人的話。”

“姐姐……”憐喃喃低語，感覺到眼眶隱隱發熱，在得知一切的真相之後憐才明白，自己的姐姐是多麼口是心非，在最後一刻，姐姐想的都是奧拉。卡特，寧可毀掉自身，也要來保全她的妹妹。

還有薔薇，這個單純善良的孩子，身為祭司的她不忍心傷害任何人和動物，這麼善良的孩子卻肯為了她，毀掉一個靈魂！

憐深吸一口氣，隱隱的淚水被她強行壓了回去，心中的黑色漸漸暈開，心頭的疼痛也被這溫柔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