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看去,不覺間夜幕降臨,這晚,魏敖沒有來,蘇雲璟給她的那粒藥丸不是那麼輕易解下的,魏敖此刻定還在為他發瘋的妻子煩惱。
看了眼榻上安睡的女子,疏靈緊蹙的眉頭微微放鬆,任憑她怎麼勸解,夫人就是不吃不喝,不言不語,就那麼睜著眼目光虛無,她不去休息就這麼坐了好幾個時辰直到現在,她沒有辦法,不能就看著夫人這樣糟蹋身子,只好趁她不注意點了她的睡穴,讓她休息一番。
站在門前輕輕一擊掌,門外一聲“哐啷”,緊閉的門應聲而開,就見兩個小廝模樣的人站在門外,恭敬的看著疏靈。
“好生照看夫人,若是出了差池,想必這後果你們承擔不起!”她冷冷的對著那兩人說道。
那兩人諾諾稱是,他們的家人都在那蘇大人手中,自是不敢怠慢。
輕聲關上門,疏靈淡淡道:“好生在門外守著。”便快去離去。
夜,寧靜幽暗。
將軍府在一片灰白月色籠罩下彷彿被蒙上了一曾拭不去的塵埃,四下安靜異常,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作響聲。
書房裡,房門緊閉,藉著朦朧月色卻隱約可以看到屋內卻有一個較小的身影不斷在翻找著什麼,然而此刻將近夜半,正值酣眠,哪有人會察覺這書房裡的不尋常呢。
疏靈懊惱的看著一排排開啟的書櫃,她幾乎沒有放過任何可能的地方,然而仍然沒有發現要尋的東西。
將所有東西小心地歸置原位,她再次環視了這書房一眼決定再換個地方碰碰運氣,驀地屋外似乎有什麼動靜,她警覺的閃現暗處。
“放開我!”
門外一聲嬌呵,疏靈眉目不覺緊皺,這聲音甚是熟悉,不是那魏箏兒麼?
她側耳細細聆聽,聽腳步聲外面估摸著有五人,這深更半夜的,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小姐,小的勸您還是不要掙扎的好,夫人這會兒氣的不輕,小姐待會兒可要自求多福了,眼下還是乖乖跟著我們去見夫人才好,莫再惹惱了夫人。”
“虧你們還知道我是這府邸小姐,你們就是這麼綁著我這個小姐的麼,你們的膽子也太大了!”
“這是老爺命令,小的們不得不從,小姐您還是不要再掙扎了,免得再吃些苦頭,別怪小的們不敬了。”
聲音越來越遠,疏靈悄聲出了書房,就見前面走著一排人影,光影黯淡,看地不甚清楚,可她還是認出那其中一個身影就是魏箏兒無疑。
這魏箏兒前些日子幾次三番給夫人找麻煩,如今見她這般狼狽,疏靈心裡甚是快活,思量片刻,忍不住跟了上去。
在這些人走進魏夫人房間時,疏靈悄無聲息躍上了屋頂,故技重施,輕輕揭開一小片朱瓦,檢視著下方的動靜。
卻見那雙臂被綁著的魏箏兒才踏入房內,就被快步走來的魏夫人迎面狠狠扇了一巴掌!
“賤人,你的心可真毒啊!”魏夫人滿面怒容的緊盯著魏箏兒,那眼神似要將她生生剝下皮來一般。
被這麼用力一扇,魏箏兒的臉隨即紅腫了一大片,嘴角血跡頃刻間便溢位,疏靈看到她緊握著的雙拳在細細顫抖,依她的脾性,必是怒極了,可魏箏兒卻不知怎的,最後竟忍了下來,就見她慢慢鬆開了拳頭,神色委屈的看著魏夫人,“箏兒不知何事竟惹惱了母親,還請母親明鑑,這其中是不是有誤會。”
這魏夫人其實只不過比魏箏兒大上八歲,要在平日她是絕不屑於尊她為母,然而如今她被夫家所棄回了孃家,今時不同往日,她到底不敢與她爭鋒相對,反而還要忍著厭惡討好。
“誤會?”魏夫人一聲冷笑,“哪裡還會有什麼誤會,除了你,這府裡哪一個會這麼急切的盼著我出事!”
“箏兒不懂,母親,箏兒念母親萬壽長安都來不及,怎麼會盼著母親不好呢,若箏兒真是不孝之人,又怎麼會在昨日聽母親受了風寒後便親手熬來薑湯,供母親驅寒呢。”
她神情悽然的說完這番話,卻見魏夫人似乎惱意更甚,“你這小蹄子竟還有臉說,那薑湯你定是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我大發善心喝了你那薑湯後便睡了一覺,卻不想這一覺起來卻差點成了一個瘋子!被那些大夫折騰了一天一夜,直到一個時辰之前本夫人才清醒起來,哼!你就是這麼想害我麼?!”
魏箏兒一驚,臉上終於有了急色,“母親,您錯怪箏兒了,箏兒絕不敢加害您,那薑湯乾乾淨淨,箏兒是無辜的!”
魏夫人不為所動,冷笑道:”你這賤人以前便想著法子與我作對,這次回來卻改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