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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存在即錯誤

完全屬於暴力的推搡,施暴者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也不關心事態結局。

杜莫忘搖搖晃晃地後退,背脊撞擊在隔板上穩住身形,耳朵裡迴響著隔板的震動。

有人好奇地探進腦袋,笑嘻嘻地拍照片,被蘇玫的跟班趕走了。

衛生間的大門被鎖上,守在外面的人掛上了“維修中”的塑膠牌,路過的心照不宣地笑笑。

蘇玫惡狠狠地掐住杜莫忘的脖子,把她抵在門上,鼻尖對著鼻尖,眼睛裡怒火焚天,聲音尖銳到可怕:“你在幹什麼!你怎麼敢這樣做!你這個不要臉的老鼠!賤人!”

杜莫忘努力掰著蘇玫的手,指甲在她手背上撓出好幾道抓痕,這點兒刺痛根本阻止不了蘇玫的狂暴,甚至讓她再次勒緊了雙手。

指頭掐緊的部位嗆筋悶痛,氣管被鐵鉗一樣的虎口壓迫,杜莫忘大張著嘴試圖呼吸,蘇玫的憤怒燒燬了殘餘的理智,此時此刻她是真情實感地想要掐死眼前的這個人。杜莫忘嗓子裡擠出“咯咯”的聲響,因為缺氧而雙眼通紅,窒息感喚起求生欲,她不再收著力道,使勁地抓撓蘇玫的雙手,指尖陷進肉裡,皮肉翻開淌下鮮血。

蘇玫尖叫一聲,猝然鬆開桎梏,捂著雙手後退幾步,她不敢置信地望向杜莫忘,幾乎是崩潰地大喊:“反了天了!你找死嗎!你居然敢抓我!血!我被她抓出血了!”

蘇玫的跟班們看到她血肉模糊的手背也倒吸一口涼氣,之前杜莫忘不是沒有對抗過,但從未下過這樣的狠手。

一時間她們莫名對靠在隔板上大口喘氣的女孩升起一股恐懼,她們意識到這個人並非是沒有能力反抗,只是之前從未將她逼進過絕境,又或者她覺得沒有反抗的必要。

“你為什麼會這麼生氣?”杜莫忘捂住自己被掐紅的脖子,殷紅的瘀痕環繞脖頸半圈,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更加刺眼的青紫痕跡。

再怎樣生氣也不該掐脖子吧,如果真的弄出了人命怎麼辦?勒痕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消下去,這些日子她都得戴圍巾擋住。杜莫忘很煩惱。

蘇玫聽到她的問話後更加暴跳如雷:“什麼?你還敢問?你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下給白學長難堪!你這是道德綁架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沒臉沒皮那是你自己賤,你居然敢連帶著白學長丟臉!我就該弄死你!”

杜莫忘轉了一下腦袋,脖子上傳來刺痛,她立刻不敢動,保持著滑稽的姿勢,歪著腦袋望蘇玫。

“不是我做的,你找錯人了。”

“這個學校除了你誰還會做出這樣的事!”

杜莫忘嘆息一聲,說:“那就算是我做的,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呢?該對我發脾氣的是白子淵本人吧,你是以什麼身份來找我的麻煩呢?”

蘇玫臉上一時青一陣白一陣,她心裡盤踞著一頭野獸,卻找不到宣洩的出口,杜莫忘將門完全堵了起來。

“是因為唐宴嗎?”杜莫忘又問,“這次也是他的吩咐?”

蘇玫沒有回答。

“今天的事我不會追究,”杜莫忘直起身,“我要去醫務室了,麻煩讓讓。”

在她與蘇玫擦肩而過的時候,蘇玫身形一動,一把將杜莫忘又推了回去。

“我就是看你不爽,”蘇玫怪笑了一下,“因為不管怎麼欺負你都不會影響到我自己,這麼好的發洩玩具,我為什麼要放棄?”

“剛才真是被你繞進去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傷,“我為什麼要給你解釋?你只需要捱打就好了。”

杜莫忘開始感到頭疼,她真的不能理解蘇玫的作法,欺負人是很好玩的事情嗎?對別人拳打腳踢、聽別人哀嚎,是正確的發洩方式嗎?

她以前也被人排擠過,但那些人最多也只敢孤立,從沒有人真的上手打過她,畢竟她在孤兒院裡是出了名的瘋狗,都說她精神不正常。

那個時候她沒有家,沒有在意的人,現在不同了。如果和這些人打起來,鬧大了就會被叫家長,杜遂安知道了會怎麼看她呢?好不容易得來的家就要因為一時的熱血上頭而失去嗎?

忍一忍吧。她一直是這樣想的。

可忍下去不會有好結果,欺凌者只以為她懦弱溫吞,只會得寸進尺,不斷地踐踏她的身心。

蘇玫見人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料她是被嚇傻了,向跟班們使了個眼神,眾人將杜莫忘團團圍住。

“放心吧,我不會打臉。”蘇玫解下領結一圈圈繞在手背上,握緊拳頭,用力地將帶子扯緊,“但你最好不要哭著回家找媽媽哦,咱們都約定好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