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氏看了看身旁的姜祿,見他儀表堂堂,帶出去也是極有面子的。這個夫君,她不算失望。夫妻恩愛都是虛的,唯有早些懷上孩子,才是正經事兒。姜祿雖然愛胡來,可都是按照規矩來的,寵愛過的通房,甭管模樣生得有多美,都躲不過一碗避子湯。嚴氏道:&ldo;夫君,蘇妹妹的事兒,夫君打算幾時把人抬進來,妾身也好有準備。&rdo;一提起蘇良辰,姜祿皺了皺眉。雖說蘇良辰令他失望透頂,可終究是頭一個令他心動的姑娘。如今不在身邊,倒也有些想念。可一想到蘇良辰與同陸琮成其好事,姜祿便眉眼一冷,說道:&ldo;無關緊要的人,等過了年再提也不遲。&rdo;她已經是他的人了,只有她盼著他把她接進門的份兒,他自個兒念著作甚?這話,倒是令嚴氏露出了笑容,心道那蘇良辰在姜祿的眼中也不過如此。嚴氏含笑點頭:&ldo;妾身都聽夫君的。&rdo;&iddot;太子迷迷糊糊從榻上起來,感覺到外頭一陣陣水聲,便立馬驚醒。他看著守在榻邊的元茂,問道:&ldo;這是哪裡?阿崢呢?&rdo;元茂道:&ldo;太子殿下,咱們在船上,明兒就能回晉城了。&rdo;說著,怕太子揍人,趕緊躲遠了些。太子一聽果然發惱,正欲發作,便見有人進來。他抬頭瞧著面無表情的來人,上前質問道:&ldo;陸琮,你居然敢對孤下藥?&rdo;八月中旬,太子同元茂一道離開了晉城。只是走得匆忙,加上沒什麼經驗,行了一半路就被人偷了盤纏。可太子一心欲去寧州找薛崢,自是說什麼都不肯回頭。之後便靠著一張臉和一張嘴蹭吃蹭喝,連元茂都覺得自家主子當真是丟盡了皇家的臉,可這話他只敢心裡想想,不敢說出口‐‐畢竟這一路上他也是靠太子的臉養活的。後來太子找上了寧州唐家,也就是薛崢的姑父家,他有意隱瞞身份,生生在唐家白吃白喝賴了三月有餘,這才被陸琮尋到。太子哪裡肯走?薛崢二話不說,直接給他下了蒙汗藥,讓陸琮直接將人抬走。陸琮道:&ldo;皇上有命,讓我不惜一切代價將太子帶回晉城。&rdo;太子嗚咽不已,怨陸琮太過冷血。他踉蹌了幾步,抱頭坐在榻上,喃喃道:&ldo;阿崢好不容易有些心軟了,也適應了孤,你這麼一來,豈不是害得孤前功盡棄嗎?&rdo;元茂看了太子一眼,就靜靜站在邊上,不說話。這三個多月,他家太子扮過可憐裝過病,偷看過薛姑娘洗澡,半夜爬過薛姑娘的c黃,反正怎麼不要臉怎麼來。連他都覺得,太子當真是下定了決定賴上薛姑娘了。太子又道:&ldo;你都不知道,唐家還有個小子,毛還沒長全呢,就和孤搶媳婦兒。陸琮,你自己的親事已定,倒是安心了,可也得替孤想想,孤若是錯過了,那媳婦兒就要跟別人跑了。&rdo;元茂心道:人家唐舉唐公子,比薛姑娘小三歲,如今只有十一,還是個孩子。太子繼續指責:&ldo;你就不能幫幫孤嗎?&rdo;陸琮彷彿是沒聽見似的,走了出去,之後太子才依稀聽見陸琮冷冰冰的聲音及&ldo;嚴加看守&rdo;之類的話,一時心都涼了半截。杜言守在外頭,透過fèng隙看了一眼太子,之後便走到甲板上,瞧著世子爺穿著月白長袍,披著一件玄色斗篷,正迎風而立,一張俊臉面容冰霜。杜言聽著裡頭傳來&ldo;乒乒乓乓&rdo;的聲音,想著太子還是不要再做無畏的掙扎了。為了尋太子,世子爺可是足足三月未同姜六姑娘見面了,這會兒就算太子殿下一哭二鬧三上吊,世子爺不可能把人給放了。放了他,就見不著心上人了。世子爺又不傻。?☆、&iddot;陸琮繃著臉,從頭到尾無視太子的耍潑打橫,終將他帶回了皇宮。太子只得認命。皇后見著太子的時候,幾乎不顧平日的儀態,踉蹌著走到太子身前。因身子不穩,行走間頭上的鳳冠碰撞著,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她顫著手摸了摸太子的臉,覺得自個兒像是做夢似的。皇后眼裡登時蓄滿了淚,喃喃道:&ldo;昀兒……&rdo;太子雖然不情不願,可到底還是個孝順的。他離開不過三個多月,卻見自己的母后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雖然依舊是風華絕代,可看上去卻多了幾分脆弱,彷彿自己就是她的命根子,離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