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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部分

她仍不肯好好配合服藥,吃東西,什麼東西進口,便抵什麼出來,他直覺她是在求死……而他偏拉她,不肯讓她死……

當初他求死,求與寒宮雪同歸於盡,她攔著;現在她求死,他又哪能讓她如願……

這麼一耗便過了十天……

十天時間能恢復到這個地步,已是出他意料,但是有一點在他意料之外,就是她一直未醒。

他能給她勉強灌下去的也只有湯藥,然長時間的不吃東西,就是鐵打的身體也支援不了多久。

幾天下來,本削瘦的她,更瘦得皮包骨。

瑾睿看在眼裡,不知嘆了多少氣,嘗試了各種辦法,均沒辦法令她嚥下一粒米粒。

無奈之下,只得換了配藥,尋著不與米相沖的藥物,用米湯濃濃的熬,凡是能用上,有效的名貴藥物,更是從不吝嗇的新增,如此又過了幾日,才讓她體質有所好轉。

冰涼的手指撫過她昏迷中仍緊皺的眉頭,他每天不知會反覆這樣的動作多少次,但她的眉頭從沒因他的手指的撫弄有所放鬆,手指順著她的面頰滑下,著手一片粘溼。

他薄唇微抿,她不知又發了什麼惡夢。

轉身摸了摸藥碗,湯藥尚熱,他反身去打了熱水,揭了綿被,解了她身上白色褒衣,為她擦去一身的溼汗,重新換了乾衣,她的眉頭才略為放鬆。

為她擦抹身子的活,每天要做上幾回,現在的她雖然已經很瘦,但曲線依然極美,他總難免的面紅,但對手上的活,卻從來不馬虎。

倒了水,湯藥已是略涼,將她扶起,牢牢抱緊,含了口湯藥,噙住她的唇,慢慢渡到她口中,這十幾日下來,他對這招已練就得爐火純青,知道怎麼撩得她鬆口,知道怎麼利用自己的牙齒和舌令她怎麼聽話的嚥下口中湯藥,一碗湯藥下來,也就一盞茶的功夫。

每次喂她喝下湯藥,絕不在她唇上多做停留,拭去她唇邊溢位的湯藥,便自行離開,去忙自己的事。

對他而言,她的到來就象是家裡多了一個要餵食的貓兒,並不給他添麻煩,只是增添了些活計,將他本空閒的生活,擠滿。

轉眼又是十日過去……

她仍沒醒來,他再次坐到床邊,探手進了綿被,清冷的眸子忽的一跳,狹長的眼眸微微一瞌,把住她手腕脈搏的手指緊了些,這感覺……不會錯……

飛快的看向她沉睡著的臉,眉頭慢慢鎖緊。

他雖然從沒有給受孕的婦人把過脈,但他自小學醫,這些常識還是有的,放開她的手腕,慢慢握緊,又再放開,重新擱在她脈搏處……的確不會錯……

薄唇抿緊,這該如何是好,她不肯進食,又不肯醒來,他用盡了辦法,也只能勉強保住她自身的營養,如果再多一個胎兒……只怕是不行的……

如果胎兒發育不好,胎死腹中,那她也生死難料……

是夜……

自從帶了她回來,夜中為了觀察她的傷勢病情,從不熄火燭。

他側臥木榻,靜看著對面的她,視線慢慢落在她的小腹部位,雖然她蓋著綿被,什麼也看不見,但他卻看得愣愣出神,過了良久,慢慢垂下眼瞼,這孩兒不能留。

既然要除,就得乘早,如今尚未成型,雖然她在大傷之後,又再引產,身子必定大損,但終對性命無憂,而留下孩子,如此下去,大人小孩均難保。

只要保得命在,虧損了身子,他可以慢慢給她補。

玫果不知自己這一覺到底睡了多久,只覺得知道自己明明再走一步,便能進那道門,彷彿覺得弈就在那道門後,她得快些才能追上他,可是總有一隻手強硬的死死拽著她,不讓她邁進那道門。

她討厭那隻手,想掙脫,卻沒力氣動彈,又急又氣,又無可奈何,那隻手的主人拿東西給她吃,討厭他,自是不肯吃,但那人總有辦法讓她嚥下這些令她討厭的東西。

接下來每日火裡冰裡的滾,一陣熱一陣冷,好不難受。她使勁的放那道門裡看,看見的只有漆黑一片,心裡害怕,怕再也追不上他,拼命的叫著,等我……等我……

可是那道門竟離她越來越遠,手指再也觸碰不到那門框。

再後來,不再熱,也不再冷,可是那道門也不見了,她怎麼尋,也尋不到了那扇門,彷徨中看到一個粉嫩嫩,胖乎乎的長得象發麵饅頭一樣的小孩朝她蹣跚而來,抱著她的腿,扁了扁小嘴,烏黑溜圓的大眼睛裡包著兩包的淚,嗔聲嗔氣的喚,“娘,你快醒醒,娘,你快醒醒。”

她彎下身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