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了站著無事可做,也跟著婦人們扯布條。&ldo;夫人受累了。&rdo;一位年長的婦人看著我,微笑道。我笑笑,道:&ldo;並非難事。&rdo;&ldo;這位夫人是丞相府上的吧?我好想見過。&rdo;旁邊一位婦人湊過來說。&ldo;這是我們大司馬的傅夫人!&rdo;屋內以為正在包裹腿傷的軍士笑著說,&ldo;我等征戰,傅夫人便送藥,兄弟們都……嘶!&rdo;包紮的醫正無奈地說:&ldo;教你勿亂動。&rdo;眾人皆笑起來,外面的那些嘈雜聽起來也沒那麼刺耳了。&ldo;傅夫人,&rdo;一名婦人輕聲對我說,&ldo;昨夜,城中民人聞得大司馬要歸來,皆歡欣鼓舞,這城,必破不了。&rdo;我看著她,沒有言語,眼眶卻忽而有些發熱。望向外面,城頭的火光映得人影紛雜,我的心思卻已經飛得很遠。我說我不會走開,城亡我亡。可是那個人,他現在在何處?他真能趕得來麼?正當我出神,一人從外面奔進來:&ldo;夫人!傅夫人在何處?&rdo;我抬眼,那正是阿元。&ldo;何事?&rdo;我看她神色不對,連忙站起來。&ldo;夫人!&rdo;她的聲音帶著哭腔,&ldo;小女君……小女君被帶走了!&rdo;ru母跟著阿元一起到來,當我火急火燎地見道她,她雙目已經哭得紅腫。&ldo;夫人……夫人……&rdo;ru母渾身發抖,聲音哭得幾乎說不下去。&ldo;阿謐呢?&rdo;我急忙道,&ldo;勿哭,到底怎麼回事?&rdo;ru母擦擦眼淚,哽咽著對我說:&ldo;夫人方才走後……宮中的魏婕妤便到了、到了府中。她帶來一件小衣,說、說是天子所賜……管事、管事來告知,我便帶了小女君到堂上……婕妤看到小女君,稱讚小女君美麗,說要抱一抱……我便將小女君交給了婕妤……婕妤又說要將小衣給小女君穿上,卻忘了將小衣的腰帶帶來,讓我去取一根腰帶出來……我以為婕妤是魏氏的人,怎會有歹心?便回了院子……可是再出來,她們卻沒了蹤影……&rdo;說著,ru母又哭了起來。我疑惑重重:&ldo;而後呢?宅中不是有家人麼?他們如何說?&rdo;ru母邊哭便道:&ldo;我也問過了家人,他們說婕妤那時與小女君玩得高興,說要帶她去門前觀燈……可我去到門前,什麼人也沒有,婕妤乘來的馬車也不見了……&rdo;我渾身發冷,只覺眼前閃過片刻的空白。&ldo;夫人!&rdo;阿元扶住我。我扶著路旁一輛獨輪小車,慢慢地坐下來。身上有些虛脫,卻還用努力讓自己平靜。魏婕妤。我想起那時遇到她的情形,她看向天子的眼神……&ldo;可曾向宮中的守衛問過,魏婕妤今夜蹤跡?&rdo;我問阿元。阿元點點頭,道:&ldo;我來稟報時,繞到去了一回宮前。守門的羽林說,魏婕妤的確曾出宮,不久又回去了。她有天子賜的令牌,又是魏氏的人,故而羽林並未多問。&rdo;天子的令牌。我望向天空,既然如此,十有□與天子脫不開干係了。魏婕妤那套說辭,只有家人、ru母這樣未見過宮中世面的人才會相信,她去魏府,應當是早算計好的。心跳越來越緊,天子要阿謐做什麼?阿謐……我掩住口,淚水奔湧而出。&ldo;夫人,即刻入宮去尋麼?&rdo;阿元問我。我沒說話,思緒卻飛速地轉起。如果魏婕妤帶走阿謐,是天子授意,那麼我想到的這些,他不會沒有想到。他為何如此?一瞬間,我似乎想到了什麼,卻覺得荒謬。阿謐是個嬰兒,又是個女嬰,挾持她有什麼用?魏郯?我覺得不是,別說魏郯如今不在,就算他在,別人眼裡,一個成不了子嗣的孩子,挾持來能要求什麼?我麼?這更可笑。我無權無勢,他從我這裡又能得到什麼?正思索不決,忽然,我聽到有人大聲喊道:&ldo;天子來了!天子御駕到城門了!&rdo;天子?我聽到這二字,登時回過神來。與阿元和ru母相視,她們亦是驚詫。這時,只見程茂匆匆地從城樓上下來,神色驚詫。軍士們大聲呼喝,讓眾人讓道。我望著大街上那邊,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