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旭還想再勸,劉凌笑著說道:“鄭旭,你以為我猜不到陛下將你們派在我身邊的用意?可是你想過沒有,我身為三軍主帥,國家親王,若是不能將後周擊退的話,後周大軍蜂擁北上,我大漢危機,你我豈不都是千古罪人?”
他見鄭旭猶豫不決,接著說道:“你說,我的性命和整個大漢相比哪個重要?我的性命和陛下的性命相比?又是哪個重要?你放心,本王若是沒有把握,也不會讓你去了。”
鄭旭被劉凌說動,休整了一會兒之後帶著一千黑麒麟軍直奔撫遠軍的駐地而去。劉凌派出斥候隨著黑麒麟軍的後面,觀察撫遠軍的動靜。然後又派人原路回去,探聽周軍和玉州的情況。
令部隊輪流休息,安排了好了一切,一夜未眠的劉凌,竟然在這荒郊野地的大樹下,沉沉的睡著了。
兩個時辰之後,原路返回的斥候來報:周軍退回大營之後,並沒有什麼舉動。只是聽了這話,劉凌卻皺緊了眉頭。他吩咐斥候道:“周軍按兵不動,定然是在休整。只怕今晚就會有一場惡戰。你再去探來,有什麼訊息立刻來報!”
那斥候應了一聲,隨即再次騎馬奔了出去。
又過了半個時辰,尾隨著黑麒麟軍的斥候來報:黑麒麟軍被撫遠軍統領安恆親自迎接進了大營,在大營中逗留了一炷香的時間,鄭旭已經帶著一千黑麒麟軍趕回來了。劉凌心中嘆道:“若是鄭旭不這麼急切,在撫遠軍大營中呆上半個時辰,甚至吃一頓飽飯。回來的時候並不急迫,緩緩而行的話,那安恆說不定真的就被自己誆騙來了。可是這鄭旭身有皇命,只顧著保護自己的安危,只怕那安恆是不會上當了。”
想到這裡,劉凌不由得嘆了口氣。雖然他吩咐鄭旭那樣去做了,但是鄭旭沒有辦到卻也不能怪他。陛下嚴令他保護自己的安危,他是萬萬做不到鎮定自如的。
若是換了季承雲,或者趙大,趙二,花三郎這幾個自己的親信,這件事必然會辦的漂漂亮亮。可惜,可惜。
他吩咐手下騎兵在樹林中多插旌旗,又令騎兵每十人一隊,分出二十隊,在馬尾上綁了樹枝,騎馬在樹林中來回賓士。又吩咐手下在樹林中點起篝火,打些獵物來做飯。
劉凌吃了些東西,看了看已經日落西山。他現在急也沒用,只能等到晚上再行事了。過了一會兒鄭旭帶著黑麒麟軍回來,如實對劉凌稟報了經過。他說那安恆已經答應了隨後就來參加王爺,他惦記王爺的安危,不敢久留,於是自己就帶著黑麒麟軍率先回來了。
劉凌也沒責怪鄭旭,畢竟所在立場不同,做事情難免會無法達成一致。只是他卻在心裡冷笑,安恆若是會來,又怎麼會說稍後便到?他若是想來的話,必然跟著黑麒麟軍一同回來了。說什麼稍後便到,也只能騙過心神不寧的鄭旭!
只怕那安恆早就看出了鄭旭的虛實,來便是會來,弄不好是帶著上萬精銳殺氣騰騰的來結果了自己這個忠親王大人的性命。果然,過了不多時劉凌派出去的斥候來報,在黑麒麟軍的後面,遠遠的跟著不少撫遠軍的騎兵。看到樹林中旌旗密佈,煙霧繚繞,那騎兵又退回去了。
劉凌笑了笑,這安恆果然是多疑之人。若是他膽子再大一些,只怕自己只有再次落荒而逃的份了。
到了晚間,劉凌吩咐手下騎兵不必節省糧草,不管是人還是馬都飽餐了一頓。他算了算時間,估計著差不多了,於是下令部隊上馬,直奔撫遠軍駐地而去。
就在劉凌動身的同時,一夥兒從玉州逃難出來的難民稀稀拉拉的出現在撫遠軍駐地不遠處。看到這裡竟然有如此眾多的漢軍,難民們頓時呼喊起來,蜂擁著朝撫遠軍的大營衝了過去。
守門的軍卒立刻就發現了他們,大聲喊話讓他們停下來。只是那些災民餓的受不了,跪在轅門前不遠不住的磕頭,求軍爺們賞一口飽飯吃。漸漸的,聚集過來的難民越來越多,沒多久就有不下一千人跪在外面。
這些難民衣不遮體,面黃肌瘦,不住的在轅門外哀嚎,哭聲連大營最裡面都清晰可聞。本來已經睡下了的安恆,被這糟亂的哭聲吵得睡不著。他大怒之下,領著幾十個親兵直奔轅門的方向而來。
安恆今年三十八歲,是乾祐十一年的進士及第。因為做的一手好文章,深得大學士蘇秀的喜愛,而他自幼習武,一身武藝也是十分了得,就連柱國將軍蘇虎咆都對他十分的重視。受到兩位朝廷中當權派的重視,這安恆自然官祿亨通,扶搖直上。
只三年,他就被調入兵部任職。再五年,任兵部侍郎。後來隨柱國將軍征戰西域回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