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立刻爬跪在地上。那白衣男子剛好坐在他的後背上,很穩。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下起了雨,有兩個錦袍官服的人走到那白衣男子身後,將一件華麗雍容的大氅給他穿好。兩個人打著傘蓋,將那白衣男子的頭頂遮住。
一隻眼睛沒有黑眼球的男人咧嘴對姬無名笑了笑,露出一嘴的血:“抱歉,將你的門打壞了,不過……應該不用修了。”
他說話的嗓音有些尖,臉上白的有些變態。
“侯……侯爺?”
開封府郡守家裡的那個管家艱難的嚥了口唾沫,縮了縮脖子,想坐回去。在大周,文官是不能封侯的。武將封侯,也必然是立過大戰功,且手握重兵的人。他家老爺雖然是有實權的郡守大人,可是和一位實權派的武將比起來,還是不如的。他們做下人的既然能混到一個管家的位置,哪個沒有一顆玲瓏心?知道了惹不起,那做做縮頭烏龜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姬無名嘴角扯了扯,哼了一聲:“裝模作樣,還不是個閹人而已。”
那一隻眼全白的錦袍男人臉色一寒就要發作,門口的白衣男子輕聲道:“錦城,人家說的沒錯。做你該做的事,把這裡清理一下,不要傷了無辜的百姓。”
姬無名冷笑道:“還算有點人性。”
叫做林錦城的太監陰測測的笑了笑道:“我家侯爺說不要傷及無辜百姓的意思,你誤會了。不要傷了,那就都殺了。”
他擺了擺手,忽然從後門湧進來大批的戴著斗笠身穿蓑衣的軍卒,這些軍卒手裡都端著大周軍方造價昂貴的制式連弩。房頂上也是一陣亂響,不少軍卒壓破房頂從上面墜了下來,佔據了二樓的有利地形。這些人顯然都是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一衝進來就開始扣動連弩殺人。很徹底的殺人,一個不留。
不少蓑衣人衝進二樓的雅間,很快從雅間裡就傳出慘呼之聲。那個郡守大人府裡的小管家剛喊了一句:“我是郡守府裡的人!”就被一直弩箭封住了喉嚨,他捂著自己的咽喉,眼睛睜得大大的,不甘心的倒了下去。他臨死之前看到的最後一幅畫面是,他家的二公子,被人從雅間裡拎出來一刀砍去了腦袋。
白衣男子對姬無名帶著些許歉意的笑了笑道:“不能確定哪些是你的人,所以只好都殺了,不要介意。”
他在殺人,還說不要介意?
姬無名此時卻完全放鬆了下來,既然人家已經將樓子圍了個水洩不通,這就說明院子裡佈置在外面的眼線已經都被人家給拔了。監察院訓練出來的密諜,還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巨大的打擊。訓練有素的密諜,在樓子外面最少佈置了二十幾個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發出示警的訊號,由此可見,這些太監是有備而來的。只是,卻不曾聽說,周國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厲害的幾個太監?
門口坐著的那個被人稱為侯爺的白衣男子,樣貌清秀俊美,下頜上乾乾淨淨的連一根胡茬子都看不到。由此可見,這個人也是一個太監。姬無名有些懊惱,自己應該早就能發現的。侯爺?周國什麼時候連太監都能封侯了?
忽然,一個名字猛地出現在姬無名的腦海裡。
“你是雨小樓?”
姬無名問。
白衣男子微微頷首:“漢國的監察院果然厲害,能推測出我身份,這點很難。畢竟……我已經在天牢裡待了五年。真想見識一下你們那個指揮使大人,是個何等驚採絕豔的人。凡人,又怎麼可能訓練出那麼多好密諜?也想見識一下你們的主子漢王劉凌,他……又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姬無名笑了笑:“我家王爺嗎?如果你活的足夠久,久到開封被我大漢雄獅攻破的那一天,或許你會見到的。”
雨小樓道:“我欣賞你的自信,由此也可以推斷出,你們監察院的指揮使大人也是一個極其自信的人。有什麼樣的首領,自然有什麼樣的屬下。只是……人若是太過自信的話,總是會有太多的破綻暴露出來。除非,擁有可以忽視一切的強悍實力,否則失敗是必然的結局。很顯然,最起碼你沒有那種可以忽視一切的實力。”
酒樓裡的客人們在一片哀嚎苦求之聲中很快的死去,在秀月樓吃飯的何止百人,卻被那些用橫刀,用連弩殺人的蓑衣人殺了個乾乾淨淨。因為房頂破了,雨水落進了樓子裡,將地上的血水衝的變淡,卻也慢慢的將木製的地板染紅。百多人,就這麼被屠殺了個精光,其中,還包括幾個身手不俗的扮作夥計的監察院密諜。
自從大漢監察院成立以來,第一次被人打的如此狼狽,如此措手不及。其實劉凌很久以前就有過這方面的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