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格,她是最瞭解的。他崇尚“君子動口不動手”,通常笑眯眯地就把事情給處理好了。用暴力解決問題,他向來都嗤之以鼻。這次他如此衝動地和湯勁大打出手,真的只是因為他受不了湯勁的出言不遜嗎?
因為愛,才會嫉妒,才會痛。如果不愛,又怎會理智盡失,心痛欲裂?從來,帶給他痛苦的都是聶安蕾,而拂去他傷痛的卻是她。那麼她的傷痛呢?又該由誰來撫慰?
第三十九章 心衰
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腦袋重得發痛。有那麼幾秒鐘,嶽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鼻管中充斥著熱熱的液體,四肢疲軟得無法動彈。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又生病了。四周十分安靜,只有窗外傳來的淅淅瀝瀝的雨聲,她重新閉上了眼睛。顧唯明到外地調查案情,蒐集證據去了,家中只有她一個人。今天並不是雙休日,她得起來上班了,可她卻難受得一點兒都不想動。鬧鐘的鈴聲再次響起,她強迫自己睜開眼睛。按掉了鬧鈴,她撥通諮詢室的電話,請好了假。三度閉上眼睛,她的腦子裡卻是紛紛擾擾的一片,再也回不去幾分鐘前的渾渾噩噩。她撫著額,緩緩坐起,倚靠在床背上。
鼻涕自鼻管中滴落下來,她從床邊的盒子裡抽了張紙巾隨手擦去。眼皮打著架慢慢地撐開,屋子忽然旋轉起來。她支住頭,竭力壓抑伴隨著眩暈而來的噁心感。看來,不去醫院捱上一針是不行了。她閉著眼睛,摸索著從床上下來,靠著牆一步一步向前移動,感覺每一腳都像踩在棉絮上一樣,軟綿綿的,一點兒勁兒都用不上。好不容易挪到了衛生間,她扶著洗漱臺勉強幫自己梳洗了一下。腦袋裡有個小人在不停地拿著錘子敲打她,她痛苦地呻吟了一聲,用盡力氣把自己從昏厥的邊緣拉了回來。
這個時間,父母都應該上班去了,而她也不想讓他們擔心——他們為她操的心已經夠多的了。撥通了本市的求助電話,她強撐著換好外出的衣服,拿好醫保卡和自己的包,憑著最後的力氣走到了樓下。計程車已經等在那裡,好心的司機把她扶上了車。沒有去母親所在的市一院,她讓司機把車開到了最近的中醫院。司機大哥非常熱心,還幫她扶進大廳,掛好了號。嶽玥從錢包裡抽了張百元鈔票塞在他手上,這位的哥不肯要,硬是按照金額把餘錢找給了她。她望著好心人的背影,心中無限感激。
經過一番折騰,她終於掛著鹽水坐在了輸液室的大廳裡。輸液室很大,輸液的人雖然不少,可卻依然有不少空位。鹽水一點一滴地輸入她的血管,她表情空茫地看了好久,直到一個柔和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你還好嗎?要不要喝杯熱水?”
她把目光轉向那張心形的臉:“謝謝,不用。”
心形臉護士對她笑了笑,說:“我已經給你換上另外一瓶了,待會兒快掛完的時候記得叫我。”
原來已經是第二瓶了嗎?她今天的運氣真不錯,盡遇上好人。她虛弱地勾起嘴角,說:“好。”
心形臉護士忙著給其他病人換瓶、扎針去了,嶽玥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身旁似乎有誰坐了下來,然後一個帶著清冷卻又有些熟悉的嗓音低喚著她:“玥玥。”
她徐徐地側過頭:“華醫生,你怎麼在這裡?”
華逸航簡潔地說:“我來找一個朋友,經過輸液室看見你在這裡,就進來了。你感覺怎麼樣?”
嶽玥勉強地朝他露出一個笑容:“好多了。”
華逸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你男朋友呢?怎麼沒有陪著你?”
嶽玥也不隱瞞:“他到外地查案去了。”
華逸航眉間閃過一絲皺褶:“你病成這樣,還敢一個人來醫院?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嶽玥頭疼得搖不動,只能婉言謝絕:“不用了,這邊計程車挺多的。華醫生,你有什麼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的,我自己一個人沒問題。”
一絲惱怒掠過他的眼底,華逸航冷聲回道:“要不,我請老師過來?”
嶽玥趕緊討饒:“還是麻煩你送我回去吧。可是,真的不會耽誤你嗎?”
華逸航沉默地望著她,嶽玥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華逸航見狀,便不再為難她,說:“我去幫你倒杯水來。”
嶽玥暗自嘆了口氣,抬頭看了看掛瓶,回頭輕聲叫道:“護士小姐,麻煩幫我拔一下針好嗎?”
心形臉護士朝她這邊望了幾眼,又朝她的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確定什麼。過了一會兒,她才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不好意思,我馬上幫你把針拔掉。”
嶽玥心中有些奇怪,這個護士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