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清醒,英俊的面龐有些蒼白,使得那緊皺的濃眉異常的醒目。左臉被一塊白布包紮覆蓋,上面有些微的血跡滲出。
顫抖的手,輕輕揭那層布,一條猙獰的傷口由顴骨澤至下頜。撲簌簌的淚滾落,手觸上他的臉,輕喚,“雲德——”
許是由於頸項上滴落的冰涼觸感,許是那聲微顫的呼喚,許是那輕輕觸上面頰的冰涼指腹,昏迷不醒的人,輕輕張開了眼眸。待看清面前的人時,一絲滿足的笑意浮上唇邊。
“雲德,你醒了?”流淚的人驚喜撫著他的臉,“快快好起來,等仗打完了,我就帶你去找師傅,他一定可以醫好你的臉。”
“我變醜了,是不是?”劉雲德輕笑,大手抬起,去擦她的淚眼。
“不醜,還是那麼好看。”衛子君強扯出一絲微笑,喃喃道:“太好了,終於見到你了。這麼久,你去哪裡了?我一直在擔心你們,迭雲呢?迭雲在哪裡?”
“迭雲回鹿領谷了,至於我……”劉雲德的面上閃過一絲寂寥,“我一直在你身邊。”
衛子君驚詫地望著他,“一直在我身邊?”
“是,我把迭雲送回去,便返了回來。我一直留在西突厥,然後跟著你回大昱,又跟著你來到這裡……我,怕你會有危險……”
一絲疼痛劃過心底,深深的內衣撕扯著她的心,眼中的淚更是洶湧而出,撫著面前的臉孔,輕喃,“雲德,你別這樣,別這樣對我,你該讓我怎麼辦啊……”
她該,怎麼辦……不知道,該怎麼辦啊……不想面對的,便是這樣來了,不想沾染的,卻偏偏的惹了滿身,這樣的情誼,叫她如何來償還。異世的情愛離她太遠,這樣男子,就象空谷中的蘭草,潔淨,不然纖塵,是她想放在懷裡呵護的,象至愛親人一般呵護的,只是這男女之情,她如何給得了他……
託著沉重的步伐,抬頭望天,任是如何,也難以甩脫煩亂的心緒。心中的重擔,一日重似一日。如今,又偏偏生出了情債。
以前的她,遊刀在商場,看夠了那些男人的嘴臉,各個想將她灌醉拖入客房。他們的愛情,不就是慾望嗎?男女之情?何其膚淺。
不想,迷陷在那種情裡,在她的世界裡,親情勝過愛情。愛人可以傷害你,愛人自私,愛人不停的要求。父母從不會傷害你,只會無私的愛,無私的奉獻,無論我們怎樣的對待他們,也是不離不棄。
這樣的愛,才是永恆的愛,雲德,給你這樣的愛,不好嗎?
唉——真是不知,該怎麼辦啊。
“殿下,今日您就不要出戰了,傷口會裂開的。”林樺敬望著走至帳前的衛子君,她穿著一身輕便的騎服,蒼白的臉色近乎透明,略顯的疲態讓她看上去有些柔弱。
“無妨。”衛子君淡淡的答,清淺的抬眸,那周身散發的氣勢,既淡定而又決絕。
不做片刻的遲疑,即命人叫來了幾位大將,到帳中仔細交代了軍情。那名叫做方固的參軍即將被她升為將軍,她看得出,他是一個將才。
待交代好一切,午時方到,衛子君即帶著二十精兵上了劍門關對面的峭壁。
那方突出的壁石,也只能站二十幾人,這些跟隨計程車兵都抱著大把的弓箭,謹慎尾隨其後。
輕輕靠坐在峽壁,沉冷的眸光凝視對面的爭一絲動靜。直到,對面響起了號角。
衛子君站起身,輕輕伸手,“拿來。”
旁邊計程車兵即將手上的長弓遞給她。
眼看著方固帶兵由正面衝上劍門關,衛子君揚弓搭箭直指劍門關隘,飛揚挺拔的身姿,仿若遠古的戰神,若精美的雕塑,弓如滿月,手臂卻紋絲不動。
周圍計程車兵都張大了眼晴,崇拜的望著他們的主帥,便是連倚靠在崖壁的妙州,那千年不變的冷硬的臉,也是微微一動。
漲滿的弓,驟松,銀色的利箭,帶著催金裂石之勢,撕裂空氣,尖嘯著破空而出。
對面守在劍門關隘口計程車兵倒下了。
衛子君的後背,滲出了鮮血。
“殿下——”身後計程車兵望著那片鮮血發出了驚呼。可是他們又無能為力,他們的力量,無法達至這種射程。
“四公子——我來射——”一直沉冷的妙州,終於忍不住了。
“你比我射得準嗎?”指尖輕夾羽箭,再度揚弓,雪亮的利箭,挾著風雷之音,穿越峽谷,直直穿入對面士兵的胸膛。
一箭,又一箭,精準而狠厲的箭,將那險惡的雄關開啟。
直到那幼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