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餘的開場白，因為沒有貝斯手，所以王世榮這個鼓手，敲響第一個樂符。

柳樂瑤掃視了一圈觀眾席，緊跟著跳動起來。

至於杜子言嘛，則跟以往的沐流芸一樣，正站在幕布後操作電子琴。

“and alost lived this way,”

“if you weren't how i taught you”

這是lily最著名的歌曲，也是林雪嵐離開前送給柳樂瑤的禮物，名叫elizabeth lour wheel，是柳樂瑤每一次演唱會，開場必唱的一首歌。

在音樂的帶動下，全場觀眾從一開始關燈時的鴉雀無聲，轉變得興奮了起來，跟著節奏大喊大叫。

不過柳樂瑤倒是沒有如往常一般激情四射，甚至有幾句歌詞都唱得有些不在調上，引得王世榮頻頻皺眉。

可柳樂瑤像是沒看見似的，嘴裡唱著歌，手上彈著吉他，眼睛卻一直盯著觀眾席，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

‘杜子言不是說他來了嗎？這怎麼看不見呢？’

左右看不見沐流芸的柳樂瑤，內心有些慌張起來，歌詞跑調的也越來越多。

幕後的杜子言，本身水平就不行，主唱的節奏一亂，他也亂起來了，讓整個一首歌都顯得有些失敗。

不僅是王世榮、杜子言，連其餘的工作人員也發現了，趕忙調大樂器的聲音，儘可能遮掩瑕疵。

“all your life l can't follow,”

“but l' with you all the ti”

一直到第一首歌唱完，工作人員趕忙關閉了燈光，給柳樂瑤調整自己的時間，但也給了觀眾們閒聊的時間。

“你們有沒有覺得，柳姐今天跑調很多啊？”

“就是啊就是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看不是，你們沒發現今天鍵盤手沒登場嗎？而且演奏水平也差了很多，可能是因為這個，柳姐才沒唱好歌。”

“還得是榮哥啊，不管什麼情況都穩的一批。”

觀眾們雖然吐槽很多，但看錶情一個比一個興奮，似乎絲毫沒有把這首唱得有些失敗的歌當回事，沒有一個人喊“rn，退錢！”，反而還有很多人拿起手機開始發朋友圈。

就好像錯版的紙幣比普通紙幣更值錢一樣，演唱會從來沒出過岔子的lily，偶然出現了一次失誤，這次失誤反而會讓觀眾們如獲至寶。

觀眾們甚至覺得自己撞大運了，紛紛去向朋友炫耀，lily樂隊正式表演掉鏈子時刻。

全場也只有坐在席正中央的沐流芸和沈蘭馨，沒有如其他觀眾一般興奮。

沈蘭馨是因為她本來就對音樂沒什麼興趣，剛剛又被現場的噪音打斷了重要的話，正擱那生悶氣呢。

而沐流芸嗎，在這支樂隊當了半年的鍵盤手，即便沒來過前臺，也早已在幕後見慣了這種場面，根本提不起興致。只有周圍觀眾們的話，讓他感覺有點意思。

‘現在觀眾的水平都這麼高了嗎？不僅能聽出失誤，還能聽出最大的失誤在哪裡。’

就像沐流芸偶爾會看一個七冠王直播圍棋，但他自己根本看不出任何名堂，這場演唱會的觀眾卻能發現問題所在。

這也側面展現了，柳樂瑤和杜子言的表現有多麼糟糕。

現場的氛圍還是震撼的，雖然電子琴彈得一般，但吉他聲撕裂空氣，鼓點如雷鳴般轟擊，二者配合得依舊不錯，只是吉他的主人，柳樂瑤自己在唱歌時不盡如人意。

杜子言什麼水平沐流芸清楚，你柳樂瑤能讓他來當鍵盤手，就應該對此有預期。

但沐流芸不能理解，柳樂瑤登臺唱歌的時候一向是火力全開，而且從不會受到任何外界因素的影響，今天這是怎麼了？

想到這裡，沐流芸忍不住站起來，想要看看舞臺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不等他起身，他的手突然被人拉住，一回頭去，正對上了沈蘭馨的頭頂。

沈蘭馨低著頭，拉著他的手，聲音低啞地開口：“小芸，你剛剛聽到我說什麼了嗎？”

“啊？啥？我不道啊？”

沐流芸的神情和回答，像一把錘子一樣轟擊在沈蘭馨腦門上，讓她感到陣陣眩暈。

就算是她，想要說出剛剛的話，也是需要一定勇氣的啊！

況且現在稍微冷靜下來以後，沈蘭馨才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