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同意,大可以帶人離開。”張楓逸含笑道,“我不會攔你,但小小地提醒一下,賭約已經開始,你帶人離開,就是認輸。”
容天賜發覺自己和這傢伙正面硬來總會落在下風,強壓怒火,把目光轉向榮非:“你忘了我的話?”
榮非當然知道他指的是如果自己贏了,就把自己參賭的事告訴榮父的那話,無奈地低下了頭:“我我沒忘”
“哼。”容天賜冷哼一聲,板著臉道,“那就好,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否則那結果會讓你後悔終身!”
榮非沒再吭聲,在張楓逸身後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汪嶽和雷厲面無表情地站在兩人身後,又高又壯的身形和雕刻般的表情都給周圍的人無形的壓力感。
那邊的藤原四郎一直沒什麼表情變化,反正對他來說,和誰賭都一樣。
一旁,早已準備好的工作人員各自就位,荷官是個年輕男子,宣佈了第一項內容,肅容道:“規矩兩位都懂,無須多說。我只強調一點,假如有任何出千的情況出現,立刻判定輸掉單項比賽,明白嗎?”
雙方各自點頭表示明白。
張楓逸一直用眼角餘光留意著藤原四郎,這人整個人打扮樸素,雙手手指修長,有種奇異的美感。
對面的藤原四郎同樣是在注意他,不過從其平靜的目光來看,他並沒有把張楓逸放在心上。
例行公事地簡單說了專案規則後,一切進入正軌,荷官依次發牌。
一輪之後,藤原四郎突然把所有籌碼推出,說道:“一把定勝負吧。”
張楓逸和榮非同時一愕。
德州撲克極考運氣、耐心和心理技巧,初始雙方各自一萬賭碼,而且限定了初始注碼只有三十,按正常來說,初次交手的兩人都都該先以小注試探對方賭的風格,哪知道這傢伙竟然連叫牌都還沒開始,就直接全推了!
難道他手上已拿到的兩張牌好得逆天?
但那怎麼也不可能,德州撲克根本不可能兩張牌就穩贏。
榮非忍不住輕輕地咳了一聲,想提醒張楓逸。
對方這麼堅決,穩妥起見,大可以放一手,不過輸幾十,完全不用在意。
張楓逸微微皺眉,起牌看了看自己牌面,一個方塊三一個黑桃K。
旁邊的荷官提醒道:“張先生要跟嗎?”
張楓逸心念一轉,乾脆地把所有籌碼都推了出去:“跟了!”
榮非本就沒了血色的臉更青了,差點要叫出來。
這傢伙搞什麼鬼!
對面的藤原四郎不禁動容:“好膽色。”
張楓逸笑了笑:“我賭你這一把沒有任何玄虛。”
藤原四郎不動聲色地道:“哦?為什麼這麼賭?”
張楓逸輕描淡寫地把自己的牌面翻開:“因為你的重頭戲是在後面兩局,這一把無論輸贏,你都並不在意。當然,最關鍵的是,你不擅長德州撲克,與其浪費精力,不如節省下來,專心贏下後兩項。”
藤原四郎眼中精芒閃過:“你調查過我?”
旁邊榮非也心下大異。
聽藤原四郎這語氣,似乎張楓逸說的有理。
張楓逸神秘一笑:“你猜。”
事實上他本來準備在這專案上好好和對方耗一場,就算不能贏,也要把對方的體力和精神耗掉一半。這樣一來,後面的專案中,心志超強的他當然可以佔到一定優勢。哪知道對方竟然來這一手,登時打亂了他的算盤。
假如他不接,藤原四郎肯定會每局都全推,根本起不到計劃中的效果,那還不如直接應了。
藤原四郎眼中閃過狐疑,沒再說話,把自己的牌面翻開,赫然竟是一張黑桃六和一張黑桃J。
榮非不禁又緊張起來。
這牌雖然不算上佳,但也比張楓逸的牌面好多了,對子、三張或者同花都有戲。
荷官開始發牌。
一張方塊六落桌。
榮非拳頭緊緊捏住。
對面的容天賜儘管早就知道藤原四郎的這戰略,但仍忍不住想要憑運氣贏這一局,也緊張起來。
現在己方已經有了對子,對方還是單牌,似乎贏面略大。
但張楓逸卻神情絲毫不變,完全不受影響。
對方固然是出了對子,但另一方面,同花的可能性也降低了。
荷官繼續發牌,一張紅心A落桌。
“靠!”
容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