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辦公室裡,坐在那把太師椅子裡,雄視著屋裡人物,馬大發坐在辦公桌右側的椅子上。田魁江湖氣十足,不習慣做在所謂的辦公室;這些東西都是鄭麻子留下的。賬房的劉先生站在田魁面前,這就算開會了。劉先生名叫劉正齊,比田魁大了十歲;有四十多歲的樣子。他身穿藍布長大褂;個子也不高;頭漸已凋謝;標準的地中海式禿頂。不過,整個人看上去精明老練又老實。他微微躬著身子,手裡捧著賬本;要向田魁彙報這幾個月的賬目。
田魁坐在太師椅上抽菸袋,那把椅子是純粹的中國式樣;但他面前的辦公桌卻是西式的;還是漆得最時髦的英國蠟格漆。他的辦公桌上也沒什麼文具;只有一個印臺、一套茶壺茶杯。
劉正齊捧著賬本,說道:“這幾個月礦上賺了不少錢,不過二當家(徐天寶)從賬上支走了五千多兩銀子。”
馬豁子馬大發搔了搔頭,說:“這二當家還真能花啊,這才幾個月,五千兩銀子啊!”
田魁到不以為然,說道:“當初沒二當家的出錢賣槍,咱們能佔了這個礦?能過上現在的日子?再說徐兄弟在這礦上有三成份子,拿五千兩算什麼?”在佔了鄭麻子的煤礦之後,田魁佔了三成,徐天寶佔了三成,馬大發得了二成,剩下的二成歸新地溝所有的二百多號男女老少。
馬豁子笑道:“我不是怕他拿多了,鄉親們分得就少了嘛!”
“得了,別說了。”田魁擺了擺手。這時,一個夥計在門外喊道:“大當家,二當家的回來了。”
田魁望了馬豁子一樣,說道:“待會兒別說怪話。”馬豁子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徐天寶進了辦公室,田魁把菸袋鍋子往腰帶上一插,倒了一杯茶,遞給徐天寶,笑著說道:“我說徐兄弟啊,你這一走就是一個月,都忙啥去了?”
徐天寶接過茶杯,一飲而盡,隨即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這是我給礦上買的機器,你看看。”
“機器?什麼機器?”馬豁子暗自嘀咕,“又得花錢。”
田魁其實不識字,於是田魁低頭,輕咳了一聲,劉正齊馬上從徐天寶手裡接過紙條,念道:“水泵4臺、鼓風機4臺、發電機4臺、還有~~~”
田魁擺了擺手,直接問道:“一共多少銀子啊?”
“二萬八千馬克!”劉正齊說
“那是多少啊?”田魁張了張眼睛
“這~我也不知道。”劉正齊雖然是賬房,但是不懂國際匯率
徐天寶放下茶杯,答道:“大約七千兩左右。”
“七千兩?這麼多錢?”馬豁子忍不住了,“二當家,礦下兄弟們挖煤不容易,這錢來的不容易,可經不住這麼花啊~~”
徐天寶顯得不以為然,“什麼叫這麼花,水泵可以抽掉礦井裡的積水,鼓風機可以吹散礦井裡的瓦斯,這樣一來,工人們在井下的安全就有了保障。他們只要在礦下安心工作,那挖出來的煤很快就能抵掉這些投入。”
“七千兩啊!得挖多少煤才能賺回來?”馬豁子還是不理解
田魁倒認同徐天寶的說法,瞪了馬豁子一樣,說:“得了,得了,徐兄弟說的有道理。天天提心吊膽地怕遊仙湖,弟兄們哪有心思挖煤啊?”
既然田魁發話了,馬豁子悻悻地脫了鞋,盤腿坐在椅子裡,不再說話
徐天寶笑了笑,敷衍道:“馬兄弟說的也在理。”隨後,徐天寶說道:“田大哥,我想辦個工廠,想從咱們新地溝的人裡面,選些手腳靈巧的工人。”
田魁問道:“工廠?你打算做什麼啊?”
“手錶,就是上次去當鋪當的那種。”徐天寶說
18分銷渠道
徐天寶的手錶廠此刻還沒有起名字,誰也不會想到,這座後世成為世界頭號手錶製造商的鐘表界航母,此刻的廠房就是一個四合院,機器不過五六臺,工人只有十名。這座四合院也是鄭麻子的財產,和徐天寶住的四合院很近,所在縣城的西北角,不太引人注意。
在四合院的大北屋裡,手錶廠的第一批工人正驚奇地看著一塊白色幕布上的影像,接受也許是中國歷史上、世界歷史上乃至人類史上的第一次電教培訓。
“這就是西洋鏡啊?這人咋會動呢?”
“瞧你那樣~~我當初在北京就見過這玩意兒,叫什麼~~電影來著!”
當招募來的工人一起,在屋子裡看到布幕上出現的機械操作教學時,各個都只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幕布上的畫面,聽著聲音。第一次接受電影教育的眾人,顯然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