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高抬貴手,饒我一條小命!”
劉光宗也在一邊說好話,“田爺~還請高抬貴手,別和這種不長進的小王八蛋較真兒。”
見眼前的孫三和劉光宗都成了孫子,如此恭敬,田魁頓時覺得腰桿子硬,笑道:“算啦,我也就是來口外混口飯吃,再說了,我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咱們這就算不打不相識了吧?”
“多謝,多謝!“孫三忙不迭地給田魁磕了三個頭
田魁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好了好了,全當一次教訓吧!這事以後莫再提了。”田魁是老江湖了,對於孫三這種小混混,田魁知道不能逼他們太緊,否則狗急跳牆,對自己不利。
才打發走孫三和劉光宗,就見馬大發氣鼓鼓地進了門
“我說豁子,誰又招惹你了?”田魁笑問
馬大發說道:“還能有誰啊~咱們的徐二爺唄。”
“怎麼?”田魁問道:“你幹嘛老這麼不待見他啊?”
馬大發聞言直叫撞天屈,“我哪裡不待見他了?他是二當家的不錯,可他花錢、辦事什麼時候和咱們商量過啊?不商量也就算了,花錢還大把大把的,這是沒把我們當自己人啊!”
田魁只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又怎麼花錢了?”
馬大發說道:“他說工人們打馬賊打得很英勇,要給他們蓋房子。”
田魁聽了點了點頭,“這在理兒啊,天寒地凍的,不能總讓夥計們住地窩子啊。”
馬大發說道:“這道理我懂,可我的意思是,搭些個窩棚草房就差不多了,可他一定要蓋小洋樓,說還得用洋灰和什麼鋼筋~那得花多少錢吶?”
田魁說道:“我知道自打他給了老棚目四十匹馬之後你就不樂意,這事我都不管,你就更別管了。徐兄弟是做大事的人,他的心思,你這輩子都琢磨不了。走,咱們喝酒去~”
“我有那麼笨嘛?”馬大發皺起眉頭
◆◆◆◆◆◆◆
夏明順因為去全國各地請人,所以錯過了那場雪夜大戰,等他帶著八個老工人來到赤峰,振華機器公司的人都在為過新年忙碌了。
馬福成乘機在小徒弟面前吹噓自己如何英雄了得,夏明順聽了之後,對這個師傅更加佩服。
徐天寶則在裡屋安排幾個新來的老工人住宿。
“幾位,我的廠子才開張不久,又趕上鬧馬賊,現在就只能委屈幾位大工睡通鋪,等工人宿舍蓋好了,我給諸位一人發一套小洋樓。”徐天寶說著又從懷裡掏出幾個紅包,“過年了,這是一點喜面(年終獎),各位大工可別嫌少。”
幾個老工人都是不願收,一個滿臉麻子的大工推辭道:“還沒幹活,就拿喜面,沒這規矩。就算要賞,也得先讓我們亮亮手藝才是。”其他工人也齊聲附和
“那好~諸位大工會什麼?”徐天寶問麻子臉
麻子臉笑道:“我叫陳老栓,在馬尾船政局鐘錶廠幹過,聽說咱們公司就是做洋表的,我也算是熟門熟路吧。”其他幾個老工人也一一自報家門,他們有做車工鉗工的、有給炮鑽槍管的、也有做子彈炮彈的、甚至還有參與過造火輪船的。
“都是人才都是寶啊!”徐天寶樂不可支,立刻讓廚房一面蒸饅頭燉肉,一面和麵做餃子,要讓這些大工們開開心心過個好年。
安頓好了這些中國工人,徐天寶又來到德國工程師的宿舍。按照當初與禮和洋行簽訂的合同,貝格爾率領的德國工程師團隊在除錯完裝置之後,還要留下來免費指導中國工人十五天。如今,合同到期,大部分德國工程師都要準備回家了。但是貝格爾似乎不願離去,這幾天,常常可以看見貝格爾把那支他試射過的步槍抱在懷裡,象撫摸情人那麼不住地愛撫,自己則靠在牆上發呆。
“先生們~!”徐天寶進來的時候,除了貝格爾,包括古萊曼在內的德國工程師都在收拾行李。“感謝這麼多天來你們的幫助~~祝你們旅途愉快,一路順風~!”
“在中國的這些日子,我終身難忘~”古萊曼笑得很燦爛,“也許我回柏林之後,不當機械式還可以當個機槍手。”
一眾德國機械師哈哈大笑
徐天寶看著靠在牆角發呆的貝格爾,問古萊曼,“貝格爾先生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古萊曼搖了搖頭,說道:“我看他是捨不得離開這裡了。”
徐天寶心裡一動,如果這個德國佬真的願意留下來,到也是件好事,“貝格爾先生在德國還有親人嗎?”
古萊曼想了想,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