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冰冷的面具下,一雙眸子同樣冷冷的看著他。
縹無也不介意牢獄裡髒,直接在牢門前坐了下來,將手中的酒罈子朝他晃了晃,問道:“要喝一點嗎?”
冰冽將目光移到了酒罈子上面,嘶啞著嗓子說了一句:“戒了!”
這幾年來,他一直在山裡守著她,沒有機會飲酒,出來後,未免喝酒誤事,他也沒有再飲過一口酒。
“這個東西也能戒?你也算是個人物了,”縹無搖頭晃腦的笑了一聲,自顧自的拔開了一罈,喝了一口後,順手將另一隻手拎著的東西透過門縫扔給了他:“酒戒了,東西還是要吃的,餓了一天了,吃點吧。”
冰冽伸手接過,開啟一看,裡面是一隻燒雞,一些滷牛肉,還有幾個饅頭。
他也不客氣,拿著一個饅頭啃了兩口,卻又聽縹無道:“從新郎官淪為了階下囚,這滋味不好受吧?”
冰冽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縹無道:“看笑話也得有笑話看才是,沒笑話我看什麼?”
冰冽又不吭聲了,默不作聲的吃著東西,縹無看著他,又問道:“剛才我和綠翎的對話你聽到了?”
冰冽並不答他的話,縹無也不介意,自顧自的說道:“你們誤會他和綠翎的關係了,這次她被抓,他完全不知道。”
冰冽道:“你來,是為他來做說客的?”
縹無搖了搖頭,笑道:“我何須為他做說客,以他如今的性子,他要殺你,誰都攔不住。”
冰冽冷笑:“你來,是要我離開?”
縹無不置可否,又將一罈酒遞了進來,說道:“長夜漫漫,你還是喝點吧。”
冰冽的目光掃過酒罈子,說道:“戒了就是戒了。”
縹無也不勉強他,與他面對面席地而坐,說道:“放棄她吧,為了她好,也為了你好。”
冰冽的眼中浮現出怒色,他正在吃東西的手頓了一下,冷笑起來:“給我一個理由。”
縹無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根本不瞭解她對他的重要性,這兩年他做過些什麼,你們大概也聽說了,你可知,他為何會如此?”
冰冽繼續將一塊牛肉放進了嘴裡,慢慢的咀嚼著,那邊,縹無也繼續說著,“因為他心魔太重了。”
“她走後,最開始的兩年,一撥又一撥的人派出去,滿世界找她,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找到她了嗎?’。”
“後來,人還是找不到,他便是長久的沉默,有時候一連將自己關在房裡幾天,再後來,他直接閉關了,出來後,便成了你們聽到的那個樣子。”
“唯一能讓他冷靜下來的,只有淵和和一個她留下來的小木人,他隨身將它帶著,一步也不離,你大概也知道,淵和是汐池在明淵城收養的義女,便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高看綠翎一眼。”
冰冽看向了他,問道:“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縹無道:“因為他開始控制不住他的心魔了,上一次他發作的時候,我、月弄寒、謝虛頤三人聯手都險些制不住他,適才你也看到了,只有她才能讓他冷靜下來,所以,她不能離開他。”
冰冽騰的一下站起來,憤怒道:“那她成什麼了,就是因為他控制不住自己,便要她委屈自己留在他的身邊,蕭惜惟他要娶的人是她的親姐姐,你讓她的臉往哪裡擱?”
縹無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要娶她姐姐,可這些年來,他對葉孤影沒有半點感情,他是那晚與我們動了手之後才做了這個決定的,你該知道,他掌握著太多人的生殺大權,若是他控制不住自己,那便是比葉琴涯還要恐怖的存在。”
冰冽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他下令屠城,便是因為他的心魔?”
縹無點了點頭,說道:“他恨瀧日國,他覺得是瀧日國的人拆散了他和她。”
冰冽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說不出的悲涼,問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我當初有機會殺了他?”
縹無怔愣的看著他,只聽冰冽又道:“當時便是我在山上找到了他們,那個時候,汐池全身都是傷,她跪在我面前求我放了他,是我親自將他送到了山峽關,你知道為什麼嗎?”
縹無大為震驚,一時說不出話來。
冰冽一腳將他遞過來的酒罈子踹到牆上,厲聲道:“因為我他媽的覺得他會是一個好君王!”
“我背叛了我的國家,背叛了一個軍人的信仰,放下了我與他的血海深仇,便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