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抬起一隻翅膀朝著音魄扇了扇,好似等不及了在催促她。
音魄將笛子收了起來,拿著盤子裡的肉走上前來,準備喂喂它們,讓它們先跟她熟悉起來。
它們卻突然對她恢復了之前的防備,怎麼也不肯吃她手上的肉,見她一靠近,便朝凌汐池的身後躲去。
音魄再吹笛子,它們也躲著不出來了。
凌汐池見她的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便問道:“音魄,怎麼了?”
音魄看了它們一會兒,才說道:“我低估它們了,這三隻鳥兒有很強的自我意識,並不那麼容易受人控制,雖然我的笛聲能短暫的讓它們感受到愉悅,但它們好似也只是將我的笛聲當成了能取悅它們的東西,要真正讓它們與我建立聯絡,聽我的指令,恐怕沒那麼容易,而且,它們好像更為信任你。”
非煙在一旁直點頭,十分感同身受,生氣地說道:“是啊,這三隻鳥兒好似從沒將自己當成是鳥,驕傲得很,除了陛下和娘娘,它們看誰都是斜著眼睛看的,一副不將人放在眼裡的樣子,有時候,我都覺得它們將自己當成了這王府的主人了,好似我們都是它們的奴僕。”
非煙越說越生氣,這哪是把自己當鳥啊,這簡直是將自己當成了祖宗。
還有這等事?
凌汐池皺起了眉頭,埋頭看著鑽到她的裙子裡面躲著的鳥兒,難道這便是神鳥的與眾不同之處嗎?音魄想要用笛聲來操控它們,它們居然反其道而行之,將音魄視作了能吹曲取悅它們的人。
她問道:“那有什麼辦法嗎?”
她的心中很著急,如今,縹無和風聆已經啟程去了神蛇族找尋鑄箭之法,那隊去尋找迷榖樹的隊伍也已經出發了,能不能找到還是一個未知之數,若是找不到,他們日後便只能寄希望於這幾隻晴華鳥了,那就需要在短時間內讓晴華鳥懂得他們的指令,這樣,日後它們才好帶著他們去尋找迷榖樹。
可在這景陵城中,唯一能馴服它們的便只有音魄,若是連音魄都沒辦法做到的話,還有誰能做到呢?
這時,音魄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好似在打什麼主意。
凌汐池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問道:“為何這樣看著我?”
音魄拿著笛子在指尖上輕輕一旋,笑道:“沒什麼,只是我突然覺得,教你好像比馴它們更容易一些。”
凌汐池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說道:“莫非,你的意思是,你要將這馭獸的音律教給我?”
音魄點了點頭,“有何不可呢?我之前教你的音律,你學得很快,想必學這個也很容易。”
凌汐池覺得有些不妥,說道:“可這畢竟是你們慕家的不傳之秘。”
音魄笑了一聲,抬眸望向了天空,說道:“你忘了,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慕家了,況且,以如今的時勢來看,你我都不知未來會發生什麼,或許有一日,我便會戰死於沙場,多一個會的人,這門秘術才會更好的傳承下去,不是嗎?為何一定要是慕家的人呢?”
說到這裡,音魄扭頭看著她,眼中是一抹她從未見過的深重。
她和許多人一樣,也看不懂這時勢了,可她有一種感覺,現在的瀧日國已經不是當初的瀧日國,他們之間還有一場前所未有的惡戰要打。
凌汐池愣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既然如此,那便麻煩你了。”
就這樣,音魄開始教她吹奏馭獸的音律,她學得很快,晴華鳥也很配合她,不過兩三日的功夫,三隻鳥兒便能懂得她一些簡單的指令了。
她每日將自己的時間分成了幾份,除了學習音律訓練晴華鳥之外,她還要抽時間修煉武功,她給自己新創的武功取了一個名字,叫做無求訣,取自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無求萬物皆有之意。
剩下的一些時間,她不僅要隨時與十觀等人商議噬魂陣的事,與他們一起研究解救那幾名瀧日國探子的方法,還要去陪陪靈歌,和她說說話,雖然靈歌仍是沒有醒過來。
她將自己安排得很充實,儘量不讓自己去想蕭惜惟,否則,一旦靜下來,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擔心他,擔心多了她就會胡思亂想,越想時間就越難捱,她就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度過那一個個漫漫長夜了。
可是一連幾日過去了,前線仍然沒有任何訊息傳回來。
她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空,哪怕她將自己安排得再滿,也無法填充她內心的那種空洞,不過才短短的幾日,就像好幾年的時光就那麼匆匆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