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畢,場中掌聲陣陣,皇帝心情甚好,一揮手,便賞賜了柯沐婉一對紫懷玉。
末了,又望向場中,不明言,但所有人都猜得到,皇帝這是在等人主動請纓。
這一舞許是勾起了皇帝的興致,場下的人見狀,許多人又開始蠢蠢欲動。
然而這時,領了賞賜卻還未下臺的柯沐婉卻道,“啟稟陛下,妾身聽聞安王妃舞姿驚人,且早已準備在宴內為大家獻舞一支,難得盛宴,妾身也想和安王妃討教一番。”
正持杯盞飲酒的元今歌差點噴了出來,什麼情況,為何還有她的事?
皇帝聞言,目露詫異,“安王妃有心了,既然如此,那朕便為你們做一次判官,瞧瞧你們的舞姿誰能更勝一籌!安王妃,還不上來?”
坐在元今歌身邊的龍非絕已然臉色陰沉,這樣明晃晃的行為,分明是對方有意為之。
他的目光落在斜對面的錚王身上,對方也在看他,眼裡興致勃勃似是等待看好戲。
元今歌也不曾想到這種場合竟然有自己的事,她本想安安分分用餐餐,宴會結束後再回自己的小院,舒舒服服睡一覺,但卻未想到錚王妃會在這種時刻發難。
此時提起安王妃,周遭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元今歌的身上。
大家幾乎都清楚,安王妃元今歌,雖為元大將軍之女,但廢物名聲在外,別說舞姿驚人了,她更是笨手笨腳,毫無才藝可言。
知道情況之人,都有了種看好戲的想法。
周圍一時寂靜無比,全部都在等候著元今歌的反應。
元今歌內心已經罵了錚王妃無數次,但罵歸罵,她還是在眾人的注目下起身——
開玩笑,原主不會跳舞,不代表她也不會。
自小她的家境也不差,不然也不能培養出騎射這麼奢侈的愛好。
騎射十八年,舞蹈也有十六年,還是在她的要求下學的。
若說醫學是工作,騎射是愛好,那麼舞蹈就純粹的是在陶冶情操。
這麼多年,她也把市面上的各項舞蹈學了個遍,展示一舞,根本不在話下。
可正當她要上前時,卻被陰沉著臉的龍非絕拉住手腕,“莫要逞強,上去後就說你身體不適。”
他從未聽說過元今歌會跳舞,可不想這種情況下出風頭。
元今歌拂去對方拉住她的手,昂首挺胸,在眾人的矚目下上臺,欠身行禮。
“既如此,妾身便獻醜了。”
“噗——”場下有人小聲笑出聲,只怕這‘獻醜’,真的是獻“醜”了。
那人離元今歌不遠,元今歌自然也是聽到了,但她毫無所動,餘光瞥到龍非絕,只見他捏著手中的金樽,面色鐵青。
正好,就讓你們好好瞧瞧,她的舞姿,究竟如何。
一般人在行舞前,多會和樂師打一聲招呼,然就在元今歌剛剛應下之時,旁邊的樂師便率先敲起鼓點,緊跟著,就是那幽幽琴奏聲。
此曲一出來,在場的人都微微一怔,此曲乃大耀國最難的舞曲之一,其節奏和動態難以掌握,更何況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
元今歌微微把視線放在那幾個樂師身上,面色不變,隨著音樂緩緩起伏,沉浸在這與現代音樂全然不同的聲音之中。
婀娜的身姿翩然飛舞,時動時靜,她的步伐輕盈優美,衣袂飄飄,勾起了在場之人的所有心神。
有的人還十分不可置信。
這安王妃……還當真會跳舞?!
有人還心存疑惑,但很快就被這從未見到過的舞姿牽引,隨著元今歌的動作,他們的呼吸收緊。
場中跳舞之人膚白勝雪,容貌精緻豔麗,也讓無數人為此著迷。
龍非絕原以為元今歌定要出糗了,但下一刻,卻被場中人的舞姿驚豔。
但見周圍所有人都同他一種神色,就收起了眼中的訝異,淡定地看著那人起舞。
習舞多年,即興起舞簡直是每一位舞者的必備技能,哪怕元今歌沒有聽過這一曲,但也能根據曲子的韻律,舞出相應動作。
場下,柯沐婉不可置信地看著場中人的舞姿。
不是說這個元今歌是個什麼才藝都沒有的廢物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透過在場所有人的反應,她就能猜到,這一場怕是要輸了。
但她不甘心!
柯沐婉朝著樂師的方向看了一眼,眸中含冰。
元今歌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也該結束了,不想樂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