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非絕面上一冷,“自己去洗把臉!”說著就手回收,還順便在元今歌身上擦了擦。
元今歌:“……”
好的,她記起來了,她頭上應該是一滴已經幹了的血跡,是那死去的刺客滴在她頭上的血。
時間一久,就幹了。
一想到這,元今歌心底就升起一股惡寒,立馬扯下一塊布料,沾水好好把自己的臉擦了擦。
龍非絕已重新閉上眼,元今歌也不再打擾他,找了一塊離他遠一點的地方躺下,重新為自己號了脈。
這肚子裡的孩子竟然還在,經歷了這麼多,依舊生命強韌,不屈不撓,元今歌自己都有點佩服這個孩子。
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安然無恙。
她感受著腹中的生命,在搖曳的火光中緩緩合上眼睛。
一夜過去,天光乍亮,元今歌緩緩睜眼。
微微有冷風吹進山洞,她被凍得一哆嗦,這才緩緩撐起痠軟的身子,餘光一轉,才發現昨夜生的火已燃盡。
怪不得這麼冷。
念頭一轉,元今歌就發現不太對。
她猛地回頭,原本坐在那裡療傷的龍非絕已不見蹤影。
人呢?不會一醒來就翻臉不認人獨自離開了吧!
元今歌暗罵一聲渣王爺!
快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髒灰,披上外袍就往山洞外跑去——
剛剛跑到山洞外,就見那男人站在一塊青石旁,身邊立著一棵龍柏,根根尖頭垂直向上,頭頂飄下來兩片雪花,落在男人的頭上,遺世而獨立。
下雪了,但是雪下的不大,抬頭,只有零星的幾片雪花飄下來。
龍非絕就在這星星落落的雪花中回頭,嫌棄地看了眼元今歌的方向,然後扭頭就離開。
美好的畫面破碎,元今歌撇了撇嘴。
山崖花花草草中,一邊欣賞,一邊追著龍非絕的腳步。
走著走著,就發現了這山崖有道裂縫。
山崖裂縫中時常也會長不少奇珍異草,都是入藥的好東西。
就那麼隨意地一瞥,元今歌就從那山崖的裂縫看到了一株長勢甚好的金菇草。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元今歌立刻止步,大叫一聲,“龍非絕,你過來!”
龍非絕腳步一頓,眉間蹙起,然後回頭,目光不善盯著身後的女人,“元今歌,本王是不是越來越縱容你了,現在竟敢命令本王?”
元今歌指著那位置有點高的金菇草,“幫我一下,我需要採那株草。”
龍非絕冷冷瞥過去,就見那長的和豆芽似的草十分堅強地從裂縫中生長出來,乍一看,還以為是這豆芽頂裂了山體。
“你餓了還是回去吃比較好,野外隨意吃食,當心中毒,況且這豆芽菜,夠塞你的牙縫嗎?”
龍非絕嘲諷的聲音傳來,當真是以為她飢不擇食了。
元今歌黑了臉,“什麼豆芽菜!這是能緩解你身上毒的藥,不然你自己上去取!”
藥?
龍非絕這才大步走來,細細端量著上方的‘豆芽菜’,喃喃道,“確實和豆芽有些不同。”
“你家豆芽長在山壁上?尊貴的王爺,您有點常識可好?”
龍非絕被她一嘲笑,臉上陰沉下來,他冷漠無比地睨了元今歌一眼,正打算提起輕功飛上去自己摘藥,卻發現自己的胸腔中提不起一絲內力。
差點忘了,他受了重傷。
可往日再重的傷,他都尚有一絲運功的內力,為何……
元今歌早就猜到他在想什麼,揚起一張豔麗的臉,對著神情變幻莫測的男人道,“王爺可是胸悶提不起力?這便對了,你體內的毒因為這場傷勢加重了,若是王爺不想年紀輕輕就暴斃,還是聽我的為好。”
龍非絕面色難看,“你想要本王做什麼?”
“能做什麼?採藥啊。”元今歌眼神示意,“蹲下。”
一股火氣從龍非絕身上竄出,他惱道,“你想讓本王被你踩在腳下?”
“不願意啊?那算了,反正中毒的不是我。雖然這毒短時間不會傷及性命,但只要一動欲便會出事,我還可以給你提個建議,出家如何?”
“元今歌!”龍非絕怒斥一聲,隨後重重吐出一口氣,警告道,“你若是敢說出去……”
“知道了知道了,不會放過我行吧?快蹲下!”
龍非絕心中憋氣,不情願蹲下,然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