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非絕怒吼之後,一路行至軍營都再未和元今歌說話,一下車,面上就掛上了冷若冰霜的肅殺之氣。
他薄唇緊抿,在一眾“參見安王——”的聲音中快步走向營帳。
元今歌剛下馬車,便見那渣王爺已經不知去向,抬頭,只見到龍非絕一道殘影行至營帳。
“……”
行吧,她就是被順帶拎過來的,不被重視也正常。
元今歌移開視線,打量了一眼古代的軍營。
周遭滿是肅殺之氣,單單瞧這麼一眼,就讓元今歌收起了原本的散漫。
隨即,她提步跟上,落於龍非絕之後的廉珩身邊,悄聲詢問,“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先前她大致聽了一嘴,但具體情況不明,只記得有人受傷了。
這在軍營不是什麼秘密,廉珩邊走邊側身道,“我們軍營隸屬於皇城守衛,皇城守衛一分為二,為東營和西營,東營歸我們王爺管轄,而西營歸錚王管轄。”
說著,他又看了眼一旁因今日之事憤憤的其他將領,嘆了口氣。
“錚王本就與王爺不和,所以平日裡西營便處處和我們東營對著幹,今日更是過分,錚王直接率著西營的人闖了進來,揚言要參加對抗戰。”
“大家同屬皇城守衛,模擬戰也是為防以後抵禦外敵,便同意了,可西營卻分毫不顧,直接下了死手!”
元今歌聽得直蹙眉,“錚王?”
那人看起來那麼虛還能掌管軍營?
“嗯,這次我們東營有不少兄弟都被他的人傷了,輕重不一,最嚴重的是羅暘副都統,直接被西營的人斬斷了小腿!”
廉珩說的義憤填膺,恨不得當場去西營殺個幾進幾齣。
“喲,這不是安王妃麼?隔日不見,安王妃如今瞧著依舊豔麗動人。”
一人拿著摺扇,身後跟著一眾人,腳步緩緩從營帳前停下,恰好堵住了他們進賬的路。
而先一步進賬的龍非絕,立刻詢問一旁的軍醫,“情況如何?”
軍醫李閒安正在為羅副都統止血,聞言行禮道,“稟王爺,羅副都統這腿……怕是再也無法正常行走了!”
龍非絕看到人,面上的神色再也控制不住,怒火油然而生,“那個混賬東西!”
聽到龍非絕的聲音,閉目壓抑痛苦的羅暘睜開眼睛,當即就要下地行禮,一動後才意識到自己行動不便,斷口處還在往外滋滋滲血。
“王爺,請恕末將行動不便,不能給您行禮了!”
羅暘的面上透露出灰敗之意,神色慘然。
李閒安拿著傷藥的手,一把將羅暘按回床上,“說了你不能動,血還未止住,你不要命了?”
羅暘抿著蒼白的雙唇,因為處理傷口的疼痛,從而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
緊跟著,他就慘然一笑,“末將本以為還可以和王爺征戰四方,卻不想末了,是因這麼個理由褪下戰場。”
“是屬下失職,不能和王爺一起上戰場了,請王爺恕罪。”
“不怪你!”龍非絕看向羅暘的斷腿,怒意上湧,“這口氣,本王定給你討回來!”
說完,他看向身後。
元今歌不是自詡醫仙弟子嗎?他當要問問,這腿,能不能醫!
可他甫一轉身,卻未曾瞧見元今歌半分影子,就連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廉珩也沒了身影。
他繃著一胸口的怒意,直接轉身出了營帳。
這都什麼時候了,元今歌這女人,最好不要給他整什麼么蛾子!
可他剛一掀帳簾,便看到龍非聞那似笑非笑的面容,以及被擋了去路的元今歌。
“刷——”一聲,龍非聞的摺扇揚起,“三哥也在?不過也是,三嫂這麼明豔動人,三哥怎麼捨得三嫂一人在這滿是臭男人的軍營瞎逛。”
乍一見到始作俑者,龍非絕眼眸冒火,怒意四起,咬牙道,“你還敢來?”
龍非聞笑笑,雲淡風輕的道:“三哥這就說笑了,本王也是一營之首,為何不敢來?”
龍非絕滿含殺意的看了一眼龍非聞,便一把拉過元今歌轉身入了賬。
一進營帳,元今歌就被龍非絕提到了羅暘的床邊。
入目,滿是血腥。
軍醫李閒安也在一遍遍給羅暘撒藥止血,只不過,收穫甚微。
龍非絕此時恨不得砍掉龍非聞的腿給羅暘接上,但他知道,此時不是說這些話的時機。
轉而看向元今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