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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夜,誰也沒有睡,於棚一滴一滴數著谷小影的淚,然後用衣襟給她擦拭面龐,谷小影抬起淚眼,泛紅的面頰被淚水泡得猶如雨後桃花,她勾住於棚的脖子,兩個人吻在一起。

“轟隆!”遠處突然傳來幾聲連續的爆炸,因為太遠,只有微弱的火光透過來,折射在洞口。槍聲像暴雨來臨般驟然響起,啪啪的手槍聲,突突突的衝鋒槍聲,點射的大口徑步槍聲,還夾雜有手雷爆炸的轟鳴,寂靜的夜頓時被撕得粉碎,彷彿百十號人絞殺在一起,洞內不斷髮出嗡嗡的迴響。三個人全都被驚得站了起來,看門壯漢連忙用槍口指向他們,厲聲命他們坐下。

槍聲剛開始如狂風暴雨,後來逐漸稀疏,衝鋒槍的短點射夾雜著大口徑步槍的震鳴,雙方似乎脫離了接觸,又似乎有一方几乎完全失敗。過了大約十分鐘,槍聲逐漸沉寂下來,偶爾還有幾聲零星手槍響,又悶又小。

於鵬幾個人大眼瞪小眼,對發生的突變一無所知,心裡只盼能夠有神兵天降前來搭救,不一會兒,洞口喧譁起來,他們十分緊張地注視著,企盼著公安武警的身影出現,可是很快他們的希望統統破滅了,進洞的還是剛才出去的人,不過他們有的掛了彩,有的被抬進來,人數也少了些,可能有被打死的。隨後,四個渾身是血的人被拖進了於棚他們所在的小洞子,像破麻袋一樣扔在地下。其中一個掙扎起來還要動作,持槍壯漢一腳踢在他腰上,那人哎呀一聲翻了個身,正好把臉露給於鵬。

是馬寬!

“馬寬!”於鵬撲過去扶起他,另外幾個人也呻吟起來,大家仔細一看,是許建和兩個壯碩的公安。潘東明不知何時來到小洞口,看著裡面忙亂的情景搖頭道:“想不到你們幾個戰鬥力這麼強,如果不是明天派你們用場,真該當時就用手雷炸爛你們!”馬寬嘴裡不服輸:“你個老犢子搞伏擊!要不是老子……”潘東明笑了:“你們就知道嘴硬,多少年了也不改。要不是我讓他們手下留情,你現在連叫喊的資格都沒有了。”馬寬努著眼睛,身上好幾處傷口還在流血,於鵬連忙要撕開軍大衣的裡子做繃帶,潘東明卻讓人送來了整卷的紗布:“自己包吧,為了你們幾個活寶,我多死了五個人!”

馬寬怒火中燒,一下把紗布扔出好遠,谷小影撿起來,輕聲道:“我給你包。”幾個人手忙腳亂包紮起傷口來,四個人好像都沒有太大外傷,不是被彈片擦傷了胳膊就是劃傷了腿,紗布一層層裹上去,血慢慢止住了。馬寬瞪著深情定閒潘東明質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會來?”潘東明做了個拉線的姿勢:“你們來的路上,我可以從各個節點得到訊息。不要以為你能從衛星照片上找到我的車隊就很聰明,那是故意留給你們的馬腳。我早就算好了,一來根據衛星照片上的車數,你們領導不會派出大量部隊,二來你們長途奔襲,我們以逸待勞,這場伏擊,是不是很精彩呢?”馬寬恨恨道:“馬的!你整死了我們十六個弟兄!這筆賬早晚要算!”潘東明悲天憫人地聳肩道:“噢,這個任務很艱鉅呢!”然後背手走掉了。

原來於棚失蹤後,許建同北京總部取得了聯絡,北京立即發來了衛星照片,他們對照各條路的車輛執行情況,最後鎖定了開往長白山的一個可疑的小車隊。馬寬和許建立即帶人趕往這裡。因為走得匆忙,又有些輕敵,帶的人不是很多,沒想到剛到山洞附近就遭了伏擊,由於他們沒有精神準備,對方又配備了先進的夜視裝置,這場槍戰立時就分出了高下,他們的部下都犧牲了,他們幾個彈盡時被許多人同時撲住,惡虎架不住群狼,天大的本事也施展不開了。更糟糕的是,因為山區訊號不好,上級部門連他們到了什麼位置都不知道,更不要說援軍。

俘虜的隊伍整整擴大了一倍多,小山洞裡顯得擁擠起來。

折騰了好半天,天色漸漸亮起來,馬寬的牢騷漸漸少了,許建本就不多話,此刻悶頭想事情。於鵬看看新朋舊友竟以如此方式匯聚一堂,覺得滑稽,可又笑不出來,他看看外面,隨照天光放亮,洞裡飄蕩的鬼魂開始減少,不知道是看不到了,還是躲在什麼地方。他從沒見過像這一晚如此多的鬼魂,簡直可以用群蟻排衙來形容,難道他們都要透過鬼門?

早飯是黃曉曉送來的。水,麵包,火腿腸。

於鵬怨毒地看著她,黃曉曉似乎什麼也沒瞧見,從容地一樣一樣把東西擺在板條箱上,半字沒說退了出去。於鵬看到谷小影的眼神比他還要怨毒十倍。

馬寬等人的傷痛似乎好了些,谷丁給他們講了可能發生的活祭,幾個人雖然故作鎮定,但都看出了恐慌。畢竟,砍頭這種遊戲,在中國已經幾十年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