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雅的氣質。
難道是因為那氣質像謝熙嵐?長相應該是不像的,雖然他沒見過謝熙嵐,卻也知道他是江湖中頂尖的美男子,謝軒如此平凡,又怎麼能和他相比。
不過,他深深懷疑,只是氣質相像可以讓她如此忘形任性嗎?
這些問題一路上都困擾著他,縈繞在心頭,久久不去,只讓他越來越嫉恨,越來越惱怒,同時也越發的平靜起來,因為他終於想明白有些事情是無法完美的,不過即使是殘缺的,得到也比得不到要好……他自嘲的一笑,即使權勢沖天如他,有時也不得不學會取捨呢。
他到了鳳儀宮才發現,她竟然在浴間沐浴,邪俊的臉上浮出一絲冷笑。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沐浴可是要洗去偷歡的罪證?原來看似冰清玉潔的她,竟是如此淫穢不堪,他之前的耐心、他之前的守候原來是世上最可笑的笑話,自詡看盡人心的他,這次竟然錯的如此的離譜,果然活該受到這種恥辱。
剛想踢開門走入浴間,裡面卻突然傳來她有些飄忽的歌聲,曲調怪異悽美,歌詞卻近乎市井俗語,偏偏其中表達的深情撼人心魂,不知不覺間,他竟聽得入神,直到歌聲停歇,他才收拾心情,卻依然停步不前,若有所思的望著浴間的大門。
他想他明白了,一路上困擾他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可他的心情卻五味雜壇,不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
他欣慰,因為他終究還是沒有看錯她,她還是那個痴心絕世的女子,用盡三生三世的情來換一世真心。
他嫉妒,因為謝軒恐怕就是謝熙嵐,他竟然為了她從黃泉回來了,而也只有他能讓她拋下所有矜持忘形相就。
他絕望,因為她用盡了三生三世的情,他得不到她的今生今世,她卻連來生來世也不肯許給他。
她叫他拿她怎麼辦……
茫然間,他推門而入,迎接他的卻是漫天水幕。
原來她驚覺有人進入,玉掌一拍水面,化出無數水箭向來人襲去,同時迅速從水裡跳起,伸手吸過擺在一旁的中衣,優雅快捷的在空中一旋身,落地之前便已將衣服穿好。
換作旁人,若被那些水箭擊中,恐怕不死也要重傷,可偏偏來的不是旁人,而是凌御霄。他見到那些水箭,不閃不躲,只是大袖在身前瀟灑一甩,水柱到了離他袖子一尺的地方,便自動改道向一旁射去,硬是一滴水也沒沾到他身上。
望著她在空中瞬間著衣完畢,他目中閃過一絲痴迷,卻很快又面色沉鬱下來。
她身姿翩若驚鴻、宛若游龍,即使赤身裸體也不失從容,天下女子恐怕也只有她能將這份優雅詮釋得如此完美。
可雖是轉瞬即逝,他卻沒有錯過那如玉的肌膚上點點觸目驚心的愛痕,剛剛被那哀婉歌聲澆熄的怒火,立刻又熊熊燃燒起來,而看著她微溼的中衣下若隱若現的嬌軀,同時燃燒起來的,還有邪肆的慾火,他的小腹緊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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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我的功力已經退步到這種程度,連凌御霄近在咫尺都發覺不了,真是令人憂心啊。
可是他來幹什麼?我蹙眉看著站在浴池另一邊、近一年沒有出現在我面前的睿王,驚疑不定地猜測著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的原因。
許久不見,他俊美邪肆依舊,長髮狂野不羈的披散在身後,紫色鑲銀長袍合體的貼服著挺拔的身軀,愈發襯托得他尊貴不凡。可他到底是怎麼了?一向玩世不恭的俊臉上竟然掛著陰沉,緊盯著我的黑眸隱隱散發著逼人的怒氣,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王爺不知道什麼是非禮勿視嗎?”我壓下心中的恐慌,出口成諷,然後轉身向寢殿走去,同時運功將身上的溼氣蒸乾。
徑直走進了更衣間著裝,精神卻集中在他身上,聽見他也步入了寢殿,還找地方坐了下來。
簡單穿好了衣服,我走了出去,在他的對面坐下,卻似乎被他的氣勢壓制住一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靜待他開口。
他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多廢話,單刀直入的問道,“謝軒就是謝熙嵐吧?”
饒是已有準備,我的心還是忍不住跳快了一拍,而這對睿王來說已經等同於肯定的答案,我什麼都不必說了。
他有些沉鬱的一笑,“我就知道,除了他,還有誰能讓你忘形留連整晚呢。”
既然他已查知,我也不想再矯情辯解,只是想不明白他是如何知道的,所以大方問道,“我明明已經閃開了你的四大暗衛,是誰能一路跟蹤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