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送那女子出去之後,才重新又回到他書房所在的院落。
這男人真可惡,明明已經知道我來了,還拖了那麼久才完事,肯定是故意的。哼,他就那麼喜歡讓人聽他的床戲嗎?
若他以為這種程度就可以讓我害羞驚慌、進退失措,他就打錯算盤了。
我可不是如表面般的十六七歲純情少女。
王府夜會
一個時辰之前。睿王府。
他皺著眉將手中的摺子扔到一邊,突然有些心浮�昶鵠礎?ont olor='#'》
那個女人這麼多天都沒出現,難道他猜錯了嗎?難道她真的只是為了躲避追殺才想潛入深宮的嗎?不可能吧?
他站了起來,在書房中來回的踱起步來。
從她美目含煞的神情看來,她應該不會只是消極避禍那麼軟弱的人,而若是她想復仇,那她的行為就有了完美地解釋——入宮從而接近權力頂端確實是復仇的一條捷徑。
這也是為什麼他知道她身份後,幾乎立刻就確定她是想對付謝弘了。
他有些邪氣的冷笑,別人也許不知道謝弘和魔門的關係,身為楚家家主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事實上,百年前不光是謝家,楚家和凌家都與魔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只不過凌家藉助魔門的力量篡政改朝之後,懼怕魔門強大的影響力,便開始對魔門大加打壓,致使幾大世家都不得不先後與魔門脫離了關係。
不過從謝弘的父親謝清開始,謝家的野心就開始不可遏制的膨脹起來,謝清甚至秘密收伏了那時已經江河日下、苟延殘喘的魔門,開始利用它來培養死士、聚力斂財。
這些動作或許瞞得了別人,卻瞞不過和魔門聯絡盤根錯節的楚家。只是上一代楚家家主——他的外公過於輕敵,認為一條千瘡百孔的破船和一群烏合的江湖人做不成什麼事情,所以採取了坐視不理的態度。
結果出乎意料之外的,魔門在謝清和謝弘兩代的蓄意扶持下,漸漸恢復元氣,而謝熙嵐更是天縱奇才,利用無雙閣玩弄正邪兩道於股掌之間。
當外公意識到魔門死灰復燃之後所帶來的危機時,一切都已經有些太遲,楚家在江湖中的力量已經無法再與謝家抗衡,隨著魔門復興而來的暗殺、恐怖一直籠罩著所有反對謝家的官員。
為了壓制魔門的力量,凌御霄還曾不得不親自出馬,策劃領導正道武林協力滅魔,卻幾次都被謝熙嵐暗中破壞,未能竟全功。他恨他至極,卻偏偏抓不到他任何把柄,也從此,他開始視素未謀面的他為平生勁敵。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經過幾次圍剿,魔門總算沒有之前那般來勢洶洶,情況得到了一定緩和。
然而,已經損失的人才終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補回來的,楚家元氣大傷。
那個時候,無論在朝堂上還是江湖上,楚家都開始處於弱勢。也因此一直是牆頭草、持觀望態度的王家,完全投入了謝家一邊。
別人都以為外公是胸懷寬廣、不拘門戶,所以將楚家交給了他,其不知是在大廈將傾、楚家餘子皆無力迴天的情況下,他才不得已將家主之位傳給了他,看中的也是父皇刻意交到他手中的軍權。
外公錯了一輩子,這臨了的一件事倒是沒做錯,他手中的力量與楚家合流,終於形成了現在能和謝家分庭抗禮的局面。
有時候他會有些困惑的想,這些是不是都在父皇的算計之內呢?如果是的話,那父皇恐怕便遠不是世人認為的軟弱無能,而是極善深謀遠慮的大智之人了。
他有些嘲諷的一笑,誰知道呢?反正他已經死了,這些也就不重要了。
他在視窗停了下來,外面是一片漆黑。
這樣的夜,讓他又想起了那天在蓮峰絕頂時的那抹兒黑。
黑色的長裙和黑色的長髮在山風中狂野的舞動著,仿若隨時會帶她乘風而去,他情不自禁就伸手抓住,卻在她回首的一剎那,差點被她妖而不媚的栗色眼眸奪去了心神。
出塵脫俗和妖異冷煞這兩種完全相反的氣質,不知為何,竟在黑衣的她身上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散發一種奇特的魅力。
致命而迷人,她就像一株黑色的罌粟,讓人明知危險卻還是忍不住想佔有。
到了現在,他才理解謝熙嵐——這個曾被他視為強大對手的男人——為什麼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了即將到手的家主之位、權勢、甚至天下。
她的確值得。
還好他對別人的女人從來沒有興趣,這算是他的一點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