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時便可以開始內功築基。唯一不好處就是,它對母親本身消耗極大,生完這個孩子,恐怕沒有兩三年,我的功力都難以恢復到正常狀態。
不過我不在意,只要對孩子有好處,什麼代價我都可以付得出來,反正除了他,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因為嵐始終沒有來找我。
難道他並沒有由死返生,而我在夢中看到的,只是我內心最深處的期盼嗎?
可當世能替我治療內傷的人,寥寥無幾,若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我問起身邊的人時,他們也說不出所以然,只知道一直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我,一夜之間突然經脈大通內傷盡復,但沒人看到有任何人出現在我的寢宮。沒有人看見也是很正常的,若沒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出入禁宮,絕對沒可能有本事治好我的內傷。
或者那真的是嵐?畢竟我在夢中看見了不是嗎?可他為什麼不來找我?
他是不是嫌棄我了?這好像說不通,若嫌棄為何又大耗真元替我治傷?那可不是短時間內能恢復的消耗。
那他是不是不再愛我了?我不知道。天知道他是不是因為愧疚來幫我治傷的呢?
總而言之,左等右等,等不到他,我百思不得其解。
但我實在不想猜也不想等了。我這一生都活得太累,我在乎的東西太多,想要的東西太多,可是掙扎來掙扎去,筋疲力盡的時候,我發現自己還是什麼都沒有。
想起之前的痴情絕愛,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傻,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是能持久恆常的吧?因為這是一個如此虛幻、虛幻到似乎隨時都能像夢一般崩碎破裂的世界,我又能在這樣的幻世中真正擁有什麼呢?
我是應該滿足的了,至少我曾經擁有過那樣的愛。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瞬間即是永恆,所以我已經永遠擁有了我曾擁有的一切。
於是我累了,決定隨波逐流,任命運想將我推去哪裡都好。
“晏影在想什麼呢?”好聽的低沉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抬眼看向坐在書案旁,手裡拿著奏摺、深眸卻望著我的男人,淡淡道,“沒什麼,只是有點乏了。”
“朕早就說過不用等朕的,快去睡吧。”他隨即轉頭吩咐宮女服侍我躺下。
我醒過來後,他就沒有再碰過我,但是卻經常會過來陪我過夜,而他的心腹近侍、被譽為大內第一高手的管宇,早在我昏迷不醒的時候,就已經被他派到鳳儀宮來當值了,這等照顧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不過我並沒有因此對這個皇宮產生感情,兩個月前,我身體剛剛恢復的時候,就提出過離開的事情,因為我想不出任何理由留在這裡。
“你大概已經知道我不是蘇宇彤了吧?”那天,他來鳳儀宮陪我的時候,我直截了當的問他,甚至連敬語都懶得用。
他愣了一下,然後苦笑道,“朕想不知道都難了吧,致命的內傷、混亂卻精淳的先天真氣,一個大家閨秀怎麼會有這些東西?你和宇玄還真是擺了朕一道。”
“你不生氣嗎?這算是欺君之罪吧?”我不怕死的問。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接著低下頭望向手上的奏摺,“宇玄向朕請罪過了,朕已經答應不再追究,不管愛卿以前是誰,愛卿現在就只是蘇晏影。”他輕描淡寫。
我卻不肯罷休,“那你可知道我以前是誰?我為何要進宮?”
他放下了手中的奏摺,過了半晌才靜靜望向我,“知道又如何?反正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朕只知道現在愛卿是朕的正宮、朕第一個嫡子或嫡女的母親,這樣就夠了。”
他根本是在模糊話題,我不客氣地說,“可我不是蘇宇彤,和你深愛的大司馬沒有血緣關係,這也沒所謂嗎?”
這回他真的愣住了,之後哭笑不得的看著我說,“誰跟你說朕‘深愛’宇玄了?”
我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反問,“可你書房裡一直儲存著宇玄的畫像吧?你最寵愛的林淑妃長得也有幾分像玄。”
他爽朗的笑了起來,這幾乎是我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聽到他這樣暢快的笑,“那是朕和宇玄年輕時候一次遊戲之舉,他和朕打賭輸了,朕便逼他穿女裝,還畫了下來做個紀念。每次想起他換上女裝時那副彆扭樣子,朕就心情大好,所以便將那畫留在御書房了。不過不得不承認,他穿女裝還真是傾國傾城之色,朕確實曾希望能有這種姿色的女子充實後宮,所以才會注意到林淑妃。晏影對這解釋可滿意了?”
其實我之前已經隱隱猜到了,因為我想來想去,覺得若是他和玄有過斷袖分桃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