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貞神情疲憊聲音嘶啞:“你們到延禧居內院的書房去休息吧,這樣叫你們的時候也方便些!”
許大夫看看趙貞的神色,勸解道:“王爺,您也得休息一會兒啊!”
趙貞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說。
許大夫搖了搖頭,同侯大夫一起,由銀鈴帶著去延禧居內院的書房去休息了。
趙貞看房中除了自己之外,其他都是女的,他怕朱紫睡在被血霪透的鋪蓋上不舒服,就命銀鈴去準備乾淨整潔的鋪蓋。
銀鈴很快把鋪蓋準備好了。
趙貞自己雙手捧著熟睡的朱紫站在一旁,指揮著清珠清水她們揭起汙了的鋪蓋,把新準備的鋪蓋鋪了上去。
待床鋪被整理妥當之後,趙貞才小心翼翼地把猶在睡夢中的朱紫放了上去,然後幫她蓋好了新換的被子。
銀鈴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鼓足勇氣道:“王爺,您今日氣血攻心,剛剛吐過血,身子還很虛弱,朱側妃若是知道的話,一定會很心疼的!為了朱側妃,您還是去休息一下——”
趙貞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低喝道:“都給我出去!”
銀鈴無奈地行了個禮,帶著清水等人遵照王爺的吩咐退了出去。
她留下清水和自己一起在堂屋值班,其餘清珠她們三個先去偏房休息,一個時辰後再進行輪換。
臥室裡只剩下趙貞和熟睡的朱紫。
趙貞脫去外衣,隔著被子在朱紫身側躺了下來。
他要一直陪著朱紫,守著朱紫,直到確定她恢復健康。
趙雄知道韓秀川的出身,很痛快地把審訊這四個產婆的任務交給了韓秀川,自己只是陪著高太妃在屏風後面聽著。
韓秀川先是把這四個產婆隔離關押,命人貼身看守,務必不讓她們自殺。然後,他指揮人重新佈置了審訊室,把掛在四面牆上和擺在審訊室四周的刑具全部換成針對女性的刑具,比如乳針和木驢之類的,而且是按照噁心程度從低到高排列在審訊室四面牆上和牆壁四周。
佈置妥當之後,他命人帶進來一個產婆。
產婆進來之後,他先不審問,只是帶著她欣賞參觀審訊室的各類千奇百怪匪夷所思的刑具,自己在旁把這些刑具的用法和用途分步驟詳細解說著,聲音低沉,可是抑揚頓挫高低起伏聲情並茂。
第一個進來的產婆身體圓潤,五官慈和,剛聽他解說到第二面牆前擺著的木驢的用法時,“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嘴角抽搐,話都說不出來了。
韓秀川命人把她拖了出去。
第二個進來的產婆身材高瘦,五官秀麗,年輕時候怕也是一位美人。比起第一位,她則要堅強一些,堅持傾聽韓秀川的傾情解說一直到了第三面牆,在眼睛看到牆上面掛的耳刺的那一瞬間,暈倒在地,小便失禁。
韓秀川依舊命人把她拖了出去,讓人把地下的尿沖洗乾淨。
第三個產婆身材小巧靈活,小圓臉上偏偏生著猿目鷹準,看起來很是精明強幹。她進來之後,看了看四周的刑具,臉色蒼白地跟著韓秀川參觀著。剛看到了第二面牆,她就猛地把右手伸到了嘴裡。
韓秀川眼疾手快,閃電般捏著了她已經伸到嘴裡的右手拇指和食指——裡面捏著一個小蠟丸。
韓秀川捏開小蠟丸,聞了聞,對屏風後的高太妃和趙雄道:“是鶴頂紅。”
然後,他蹲下身子,看著委頓在地的這位產婆,聲音溫柔動聽,像天鵝絨一樣輕軟而富有誘惑:“來,試試我們這些好玩的玩具吧!”
這個產婆一下子全招了。
原來,高丞相府大房的高大太太,不知道從哪裡得知她已經被選中,要進入南安王府為待產的朱側妃接生。高大太太派管家攜帶千兩黃金到了潤陽,透過她家已經出嫁的小姑子來到她家,把千兩黃金擺在了她面前,金燦燦的在桌子上擺了一大堆,耀花了她的眼。
產婆拼命地強調著:“若不是那位高管家拿出了丞相府的腰牌,說是高大太太得了高太妃的指示,要幫兒子南安王肅清府邸,除去狐媚子朱側妃,好迎娶名門貴女當正妃,就算有再多的黃金擺在眼前,我也不敢答應啊!”
韓秀川讓產婆畫了押,然後命王爺最親信的親衛把這個產婆拖了出去,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對他們吩咐道:“嚴加看管,防止自殺及被殺!”
做完這些,他走進了屏風之後,躬身向高太妃行禮道:“小人韓秀川見過太妃娘娘!”
高太妃呆呆地坐著,如木雕泥塑一般。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