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們畢恭畢敬退了下去,姬三娘搖扇看著楚翹走過來,“你要是想對老孃說什麼感謝的話就不必了,我姬三娘混跡青樓,別的本事沒有,最擅改造女人和調教女人。”
楚翹毫不在意姬三娘沒個正經的話,走到姬三娘面前,一雙妙目幽幽地望進姬三孃的眼裡,姬三孃的笑意忽然間僵在嘴角,漸漸地眼神變得有些滯納。
“三娘你跟在九叔叔身邊不少年頭了,連他閉關的地方也告訴你,三娘想必應該知道九叔叔為何要吃媚骨香,為何喜歡打傘?”楚翹見姬三娘眼神有了轉變,忽然間問出這些話來。
姬三娘神情怔怔地看著楚翹,順著翹的話回答說:“外人都當那是他千歲爺的古怪癖好,實則不然。爺愛打傘,是因為爺怕月光,凡有月色的夜晚必要打傘遮蔽,至於他何苦要吃媚骨香那等淫穢的東西,三娘我還真不知道為什麼。”
楚翹又問:“什麼人會要怕月光,三娘可知道是何緣故?”
姬三娘又順著話回答:“我哪裡知道這些,我只知道爺一旦見了月,就要發病,紫溟說是爺發起病來,是那些敵人們唯一有機會能傷害到爺的時候。”
果然這些傘的存在都是有蹊蹺的。
也就是說,那把傘興許是楚緋夜唯一的弱點?
楚翹越過姬三娘,看了看窗外的天,今日雲清日朗,晚上多半有星月,只是今日正好是初二,俗語有言‘初一一條線,初二看得見,初三初四眉彎彎,十五十六圓又圓’。初二要看見月芽,多半得碰個運氣。
楚翹收回視線,為怕時間久了讓姬三娘有所察覺,就要解了姬三娘身上的蠱,剛要解,卻忽然間想起什麼,試探著問了句:“那三娘可知道九叔叔為何二十七的年華,仍未娶妻生子?連妾侍都不曾納一房。”
姬三娘順嘴就回答道:“誰知道呢,別說娶妻納妾,就是這些年老孃也沒見他親近過任何一個女子,想老孃還只當他那方面有問題,弄了多少的秘方給他,他全不領情也罷了,還險些把老孃的天香樓給拆了。倒是有個例外,那就是丫頭你了。”
“難道不是因為九叔叔和太后有染麼?”
“這你就不懂了,諸葛靜垂涎爺,但爺和太后絕非你所想的有那般關係親密。”
楚翹甚是懷疑地看了看姬三娘,聽姬三娘這麼說,那大妖孽根本不近女色?還有可能是個雛?
顯然姬三孃的回答讓楚翹十分懷疑自己的蠱,是否真的對姬三娘起了作用。
這些日子和楚緋夜沒少有肌膚之親,別說接吻的技巧,就是那些挑情的手段,也不是一般男人可比擬,說楚緋夜這隻千年老狐狸不近女色,守身如玉,無異於天方夜譚。
楚翹或是想了什麼,驀然眉間一沉:“九叔叔心中有人?”
姬三娘似乎困惑地想了想,方才答話道:“說起來,是有那麼個人,對他而言十分特殊。究竟是否是他的心上人,三娘我也不能斷定。”
楚翹:“誰。”
姬三娘道:“總歸是個女的,是誰就不知了。”
楚翹還欲再問下去,但想到時間有限,於是不再詢問,解開了姬三娘身上的蠱。
她身上培育的迷幻蠱也用完了,最後一個迷幻蠱用在了姬三娘身上。
姬三娘呆滯的目光漸漸恢復,恢復後的姬三娘有瞬間的怔仲,彷彿剛才記憶中遺漏了什麼,又彷彿只是眨了幾次眼睛,什麼都沒發生。
“說吧,有什麼話要單獨對老孃說,要是想從我姬三娘這打聽些誘惑勾引男人的房中術,老孃倒也不是不能教你。”姬三娘還停留在一分鐘前。
楚翹卻滿面冰涼的冷意,轉身往外行去:“不必,忘了。”
姬三娘暗自蹙眉望著楚翹的背影,心中存了幾分狐疑,記得前一刻這丫頭分明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如何轉眼就變了臉。然而姬三娘又實在找不出什麼破綻。
楚翹將姬三孃的話在心底又過了一遍。
如果說楚緋夜是為了心上人而遲遲未娶,似乎也說得通,可楚翹不怎麼相信這個讓滿朝文武聞風喪膽,嗜好血腥殺戮的大魔頭會有感情,並且還是如此的深情。
但她腦袋裡又不由地去猜測姬三娘口中的女子,究竟是誰,長得什麼模樣。
某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種焦躁厭煩的心情,帶著一股酸溜溜地滋味。
行出臥室,楚翹略略一睨,只見院中停放著一乘華麗的紅帳軟轎,轎旁立著四名黑衣男子,雖是扈從的打扮,但面上的寒霜之意讓人望而卻步,看起來更像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