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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浩言將顧氏帶離皇帝身邊沉聲道:“只要將當年的知情人逐一排查便可。”
皇帝一瞬間想起宮琰。他有這個能力與動機,蕭祺然這些年也聽他的話。
蕭浩言道:“兒臣願為父皇分憂。”
皇帝深深的看向他,許久,長嘆一口氣:“都走;朕要一個人靜一靜。”
蕭浩言送顧氏回到鳳儀宮;皇后抓著他的手嚎啕大哭。
顛覆蘇家時,蕭浩言也不過是個孩子,知曉的並不多。趁這次機會;他從皇后那裡問到了全部過程;不由得心寒。
若是當年皇帝因為忌憚就能滅蘇家滿門;現在顧家如日中天,極有可能重蹈覆轍。
顧氏如今被廢后之事刺激得很深,蕭浩言也不敢將心底的猜測告訴她,只能安慰她:“您先別哭了,好好休養幾日;不要再擅自做主去找蕭祺然的麻煩。”
顧氏焦急:“可方嬤嬤還被關著;萬一她招了……”
“她很快就不能說話了,都交給兒臣吧。”蕭浩言說。
前幾日他們就想去慎刑司滅口,但一直沒找到機會。現在恐怕得用強的了。
蕭浩言沉著臉出宮;顧國良就在他回府的必經之路等他。
兩人同坐一輛車,顧國良長嘆一口氣:“這次是我們輸了,沒想到七七死心塌地的跟著蕭祺然!”
想起顧七七,蕭浩言神色微暗。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說起正事:“舅舅,我如今擔心顧家會成為第二個蘇家。您讓門生和府裡的人都安分些,別讓父皇捉到錯處。”
顧國良駭然:“您也瞧出來了?不滿您說,舅舅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只是現在舅舅更在意皇上將立誰為儲君。原本覺得晉王沒戲,可現在瞧皇上對他縱容和栽培……”
蕭浩言冷哼:“他當初就是不想讓蘇家擁立晉王為帝,才先發制人滅了蘇家。如今要是再立蕭祺然,就是自己打自己臉。”
“還有一個可能,他殺蘇家就是為了立晉王。正如當初先帝殺靜妃,坐實了要立蕭衍為儲君的說法。這些年娘娘與舅舅曾多次對晉王下手,可他每一次都化險為夷,就是重傷也能被救回來,不得不讓人懷疑背後有高人相助。”顧國良分析。
“不就十九叔一直幫著他嗎?”蕭浩言說著一愣,“您懷疑是父皇在暗中幫他?”
“舅舅沒有證據,但也不排除這種可能。聽說皇上前幾天咯血,卻不讓宣太醫?”
蕭浩言點點頭:“張福貴壓下訊息,還是母后的人發現染血的帕子才知道。”
顧國良若有所思:“皇上自己就是從奪嫡這條血路中殺出來的,比誰都清楚其中不易,應該不會讓你們步他的後塵。如今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定會早早立儲。你派人去章臺殿暗中找找有無立儲詔書。若上面名字是你,那最好,我們準備好便可以繼位。若是蕭祺然,那我們一不做二不休……”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蕭浩言垂眼:“老五恐怕也是同樣的心思。”
顧國良示意他放心:“現在蕭祺然想證明蘇家清白,若是你登基,他明白絕無可能翻案。若是他登基,即使翻案也名不正言不順。只有皇上在位時了結此事,才能服眾。儘管他也想要皇位,勢必還會等一等,這就是我們的優勢。”
最後一句話他拖長了音調,蕭浩言聽出弦外之音,錯愕的抬頭望向顧國良:“你要我……”
顧國良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父皇的皇位也是用先帝和兄弟們的血染成。帝王家,自古如此。更何況若是等蘇家的事結束,讓晉王佔了先機,那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齊王殿下,猶豫不得!”
顧國良曾經想過擁立蕭祺然,但經此一役明白自己恐怕早就是晉王的眼中釘肉中刺。
晉王心中仍舊裝著蘇家,那就容不下他這個扳倒蘇家的人。一旦晉王登基,他鐵定第一個倒黴。如今他只有堅定的站到齊王這一頭,才能穩住手中的權勢。
與此同時,晉王府的馬車也緩緩回府。
宮琰一上車便睡了,蕭祺然用馬車裡備著的藥為顧七七處理好傷口,對蕭浩言破口大罵。
顧七七嘴巴撅得老高,蕭祺然罵一句,她點頭應和一句。
她原本想哪怕皇后一開始讓她嫁給蕭祺然是不懷好意,但她現在過得不錯,也算是皇后積德了。加上先前蕭浩言對她不錯,顧家又將她養大,要是皇后真被賜死,她就求情看看能否留皇后一命。
可後來聽蕭祺然說皇后逼死了蘇卿卿、參與了蘇家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