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利於金朝籠絡文士的大局,便開設了官辦浴池,令考生脫衣入浴,事後換上統一服裝入常這個辦法,沿用到金朝終止之時。
到了清朝,順治皇帝曾明令規定:“生儒入場,細加搜檢。
如有懷挾片紙隻字者,先於場前枷號一個月,問罪發落;如有請人代試者,代與受代之人一體枷號問罪。“如果搜檢員役系知情容隱者,一律問罪。到康熙末年,對考場作弊的防範更加嚴密,但作弊者仍不乏其人。乾隆九年,順天鄉試中,第一、二兩場各搜出”懷挾“者二十一人,另有後被搜出”懷挾“、聞風提前散去者二千多人。乾隆帝為消除作弊現象,對考生施行了更為嚴苛的手段,規定:帽子不準用雙層,皮衣去面,氈衣去裡,衫袍都用單層,襪用單氈,鞋用薄底,坐具用氈片,卷袋不許裝裡,筆管鏤空,水注用磁,甚至糕餅也要切開。考生入場前,要排成一行,魚貫而入以利搜身。兩人共搜一人,一門、二門各搜一次。二門搜出”懷挾“,其一門之搜檢員役要予以處治。考生進入號房後,立即關門上鎖,再不得出入號房和傳遞茶湯等物。
紀曉嵐曾幾次主持鄉試和會試,對這些規定十分清楚,心想考生方面,“文章”實在難做,但考官作弊是有些方便條件的。四川學政朱荃,曾一次就賄賣秀才九名,得了一筆銀子。
有個叫李為棟的人,也曾向朱荃行賄,使他兩個兒子都考中了。安徽歙縣,有個叫吳泌的貢生,向巡撫行賄,巡撫令吳泌在卷子上做個暗號,果然中了舉人。但這些作弊行為,當時成功了。事後卻傳了出來,都受到了懲治。紀曉嵐清楚,沒有洩露的,肯定大有人在。
王翰林一片誠心,使紀曉嵐十分感激,因為皇上對作弊行為的懲治,是極其嚴酷的。雍正年間,福建學政俞鴻圖因考場作弊,被腰斬為兩段,而後此刑雖除,但作弊的考官,免不了丟官去爵。紀曉嵐思來想去,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於是對王翰林笑道:“有勞王大人惦記,多謝多謝!不過紀氏子弟,都不成器,即使有幾個侄孫,參加本科大比,我斷定他們不能題名。”“紀大人過謙了,久聞紀氏子弟,個個聰明俊逸,紀大人何出此言?”王翰林狡黠地眨著眼睛。
“不怕王大人笑話,紀姓這些子侄們,確實很不爭氣,寫個'也'字,連勾都不會挑。”王翰林也是聰明之人,早把弦外之音記在心裡,又閒談一陣,起身告辭。
主考官走後,紀曉嵐立刻修書一封,派人送回老家獻縣崔爾莊,告訴家裡的人,凡是今年趕考的,寫“也”字一律不許挑勾。紀氏子弟依計而行,逢寫“也”字時,都不挑勾。
果然大比揭曉後,紀氏子弟,同科中了七、八個舉人。直到幾十年以後“'也'字不挑勾”的事,才從紀氏後人口中傳出來,紀曉嵐和那年中舉的紀氏子弟都已作古了,因而未曾引起什麼風波。
回頭我們再說乾隆五十五年,正是乾隆皇帝八十大壽,循例又到熱河避暑。乾隆每年巡幸熱河,必於中秋後一日進駐木蘭圍場,重陽節後啟駕回京。沿途有座萬松嶺,滿山皆松,青翠盈目。萬松嶺建有一座行宮,乾隆每年在這萬松嶺行宮過重陽節。
萬松嶺行宮的裝飾已經陳舊,就吩咐扈從的大臣彭元瑞,將官內舊有的幅貼聯語,一律換成新的,待到九月九日,登高時一體檢閱。
彭元瑞奉旨之後,立即遵命行事,構思新的殿額,寫作新的聯語。當時是八月中秋之後,離重陽節尚有二十幾天的時間。彭元瑞是文章聖手,這個差使對他來說不難為之,他連夜構思,進展很快,自忖能夠從容覆命。
但是在他構思行宮金殿正中的一聯時,看到滿山蔥綠,青松遍佈,立刻想出了一句切合環境事物的上聯:“八十郡王,處處十八公,道旁介壽”;上聯寫出之後,彭元瑞十分滿意,實在是再好不過了:“十八公”合成松字,既符合“萬松嶺”的環境,又含有祝壽之意。不過,任期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滿意的下聯來,急得他坐立不安。
這時彭元瑞想起了京中的紀曉嵐,心思:“這對雖難,但肯定難不住紀春帆!”急忙派遣專差,連夜馳赴京城,向紀曉嵐求援。
紀曉嵐正在家中校改《灤陽消夏錄》,聞聽彭元瑞派專差,從萬松嶺行宮趕來求見,笑著說道:“莫非芸楣又要考我?”等他開啟書札一看,果然是為了一副對聯,於是提起筆來,在原函後面的空餘之處,寫出了下聯:“九重天子,年年重九節,塞外稱觴。”隨即交給差人。專差又十萬火急地,馳返關外萬松嶺行宮覆命。
彭元瑞看了下聯之後,嘆道:“春帆真勝我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