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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好自為之

崔護飲了一口茶,心裡生著悶氣發洩不出來,把茶杯往桌子一擱。只覺得真是不該跟鳳靡初來茶館,應該去酒館,喝茶完全就平復不下來,該喝酒,醉個稀裡糊塗的,也就不會氣到想吐血。

鳳靡初笑道,“這幾****倒一直心煩氣躁的,怎麼了?”

崔護是為那日敗在元帝儀手裡的事耿懷,可惜這麼丟臉的事沒法子誇耀,“沒什麼。”

鳳靡初也不追問。

鳳靡初與崔護點了碧螺春,說書人說著近來皇都城最熱門的話題,公主鳳台選婿已是過時了,如今皇都城裡百姓談論最多的,就是元牧笙的養母,元帝儀的美貌絕豔。

崔護撐著腦袋,邊聽這說書人嘴裡空泛的讚美之詞,什麼國色天香如花似玉。想起了元帝儀的容貌,倒也能暫時忘了煩惱,邊聽又邊是搖頭,只覺得這些詞還不足以形容元帝儀美貌之萬一。

那說書的說著說著,也不知怎麼的就將話題引到了從他祖父一輩聽來的,曾幾何時也是豔絕皇都的湛王妃身上。只是聽聞那湛王妃來自蠻夷,空有美貌,性情確是乖戾陰晴不定,倒是可惜了湛王爺,是謫仙一般溫文爾雅詩書禮樂皆是精通的人物。

年代太過久遠的事,口口相傳是否失了真,究竟幾分真幾分假已沒人能證實了。那湛王爺是位傳說中的人物,樣貌秉性才學十全十美,卻也奇怪是皇室中墨筆文字記載最少的人物。

位高權重一人之下時隱退。

這市井無聊之人筆墨渲染,只道這王妃是女妖精變的,把這位王爺迷得神志不清後,拐到了深山野嶺去了。

鳳靡初笑道,“這南蠻的女子難道都一樣特別?”

他曉得不可能就只有他一人在打聽元帝儀的來歷,可惜高價請了探子,卻是一無所知,他也就比別人多知道一點,她除了有個比她大的兒子,還有個做山賊的乾爹。

崔護被鳳靡初的話給勾起,見鳳靡初除了政事,還會談起姑娘。便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他曾經四處獵豔的風流債,“你別說,皇都的女子雖是溫柔似水,可蠻族的姑娘倒也沒這些人說的那般無知不堪。有些作風倒也大膽得可愛。”

有個穿著布衣的男人低著頭進了茶館,也未經同意就越過了屏風,朝鳳靡初這邊走來。崔護鼻子靈敏聞到了那人身上的油煙味。才要罵這桌子是他們包下了,哪裡來的不懂規矩的傢伙。就見那人塞了張紙條進鳳靡初手裡。

鳳靡初把紙條開啟,看了一眼,輕聲道,“你回去就回,皇上自有聖斷,切記稍安勿躁。”

那人一直低著頭生怕被認出面貌,還戴了帽子把帽簷遮得低低的。點了點頭後,就由茶館的後門出去了。

崔護小聲道,“不會又是你新買通的眼線吧。”

鳳靡初道,“皇上這一次是打定了主意要給平樂教訓,殿裡的宮人都被打得皮開肉綻,連個能跑腿傳話的人都沒有了。為了買通剛才那個人,想來是花了大價錢。估摸著是給平樂傳膳的。”

崔護這才明白了,問道,“平樂公主求你幫忙?你打算幫麼?我看宗政對她似乎是勢在必得。”

鳳靡初道,“勢在必得不一定會得,說到底就算最後娶不到平樂,對他也沒損失。我讓平樂什麼也不做就已經是在幫她了,就不曉得她這一次能不能聽進去。”

崔護同情道,“她也挺可憐的,原來是眾人捧在手裡的寶貝。”突然之間被至親冷待,這反差太大了,難怪她接受不了。

鳳靡初淡然道,“雖是將她禁足,依舊是錦衣玉食,有什麼好可憐。”

崔護曉得他是想到他曾經的遭遇了,那相比之下,平樂那點事也的確算不得什麼大事,也就如芝麻綠豆大。

有時他也想,一個人要多堅韌才能挺得過家破人亡的傷痛,所以鳳靡初短短几年就能爬得這樣高,不得不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這苦卻不是人人能嘗的。

“這元牧笙跟平樂還差兩個月就要成親了,沒想到殺出宗政奪人所好。”

崔護這麼一說,突然覺得跟奪妻之恨一比,他敗在女人手裡這點小事,尤其還只有天知地知,他知,宗政知的那點小事,倒也微不足道了。

鳳靡初道,“你是認定元牧笙會輸了?”

“必輸無疑,元牧笙是文人出身,抓筆在行,要他拿劍,只怕他能提得起來已算是本事了。”沒聽過什麼叫百無一用是書生麼,宗政是穩操勝券了,他跟鳳靡初一般的狡猾,都不打沒把握的戰,連比試都挑對自己有利的。

武功,騎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