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洛見鳳靡初摸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吩咐道,“曹洛,送元姑娘回去。”
……
曹洛黑著臉把元帝儀送到門口一言不發的就走了,胡大跑了出來,他見了鳳靡初後,簡直比喝了一缸醒酒湯還厲害,立馬清醒睡意也沒了,一直等著元帝儀回來想問個清楚。
胡大結巴道,“小,小姐,那那個不是寨主以前抓回山給小姐玩樂的……”名字不記得了,只記得他和李二都看那小白臉不順眼,揹著元帝儀踢過他兩腳。
元帝儀道,“人家現在可是大學士,位高權重,你最好是謹言慎行。”
胡大怕道,“不是吧。”還做大官了,剛才見面就應該遮住臉的,被他瞧見了,會不會新仇舊恨回來找他和李二麻煩。
元帝儀笑道,“怎麼不是,人的際遇都是此起彼伏千變萬化的,今日賤明日貴可說不準,你們之前不是從我這借銀子說請人吃飯麼,去了麼?”
胡大有些心不在焉,還在擔心他踢過鳳靡初的事,你說他這腳官差富商踢得多了,沒想到會踢中一個大學士的,他該去學學面相的,學了再踢也不會埋下禍害了,“沒有。”
“那你明日把他請到府裡吧,在府裡設宴請他。”胡大愣了愣,沒聽清楚。
元帝儀道,“我讓廚娘做桌好菜,你把你那朋友請到府裡來吧,怎麼?怕廚娘的手藝沒有外頭的廚子好?”
“不是,我是想小姐怎麼突然讓我請他回來吃飯。”
“我怕你和李二亂花銀子,還是在府裡由我盯著你們好些。”胡大還想說,元帝儀打了個哈欠,“就這麼決定了。”
……
平樂本來挺害怕胡大和李二的,不過她去打水時,胡大見她力氣小好心幫了她,和他聊了兩句後,平樂就覺得人與人的印象有時真的挺片面,總是先入為主,可相處後又會發生變化。
她突然覺得這兩人也就長得兇悍高大,其實沒想象中那麼可怕的。人不可貌相,她算是見識過了,元帝儀就是再標準不過的例子。有的人皮囊生的好,不過裡面裝的是蛇蠍心腸,有的只是長得醜,卻是爽快又好說話。
平樂提著水回廚房,見到白雪來端菜,這種事一般不需要白雪做的,通常都是負責廚房的丫鬟來端菜,或者由倒黴的她來做,白雪見到她,叮囑道,“今天不要到前廳去。”
平樂問,“為什麼?”她知道會有客人來,畢竟元帝儀一早就吩咐廚娘又讓殺雞又讓殺鴨的,可難道來的是什麼貴客麼?還不許她到前面。
白雪道,“讓你不要去就不要去。”這是為她好。
白雪端著紅燒魚塊進了廳裡,菜已經是上齊的,她幫元帝儀倒了一杯水酒,元帝儀舉杯敬酒道,“上次多有得罪,還請原諒。”
胡大李二請來的客人姓聶名照闈。
據李二說,是他和胡大在賭場輸光了金條,夜裡想抹黑進賭場偷回來,誰曉得被賭場的人發現了,雙拳難敵四手,被打得半死的時候,正巧聶照闈經過就救了他們了。
胡大三碗白乾下肚,酒氣上湧滿面赤紅,“聶兄弟是少年英雄,別看他瘦弱,能以一敵十,他要是早生幾年,投靠到我們山寨,副寨主的位置肯定非他莫屬的。”
聶照闈笑道,“是胡兄過獎了。”
元帝儀晃著杯中的酒道,“這般少年英雄,怎麼會跟你們兩去擄人家姑娘,不會是你們騙了人家吧。”
李二解釋,“小姐誤會了,擄人是我們兩個做的,聶兄弟事先全然不知的,其實我們那標記是做給他看的,約好在皇都相聚。他也就是比小姐稍稍來早一些,知道我們做了那樣的糊塗事,他那時也是在勸我們把人送回去的。勸著勸著,小姐就來了。”
聶照闈見元帝儀跟他賠罪,想了想,也舉杯回敬道,“我那日也有欠缺禮數的地方,請小姐見諒。”
元帝儀一臉好奇的道,“我聽那些說書的說,少年俠士通常都是四海為家到處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聶大俠來皇都是跟胡大他們約好了?還是有其他什麼事情要辦?”
胡大張嘴就是滿嘴的酒氣,“白兄弟是來皇都找仇家報仇的。”
聶照闈略微緊張的看了元帝儀一眼,“胡大哥喝多了。”
元帝儀意味深長的笑道,“酒後吐真言,這年頭,誰在外頭沒一兩個仇家的。別說聶少俠了,你看連我,這般善良柔弱的女子在外也有十幾二十個仇家。有時不是你主動招惹,是善妒的人多就是不喜歡你也沒辦法。”
李二咳了兩聲,昧著良心附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