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儀醒來時想到一會兒就能騎馬涉獵,心情不錯,梳了辮子匆匆將宮女端來的早膳吃完便打算出去讓皇帝給她找匹好馬,千里馬她是強求不來了,但至少不要又挑像昨日那匹那麼溫順的,否則她一定贏不了。
才出了帳篷就見到康怡蓮步姍姍朝她走來,“姑娘起得好早。”
元帝儀誇道,“公主是要去給皇上請安吧,當真是有孝心。”
康怡一早便起來裝扮得花枝招展,那身華麗的羅裙,估計是不會下場狩獵,也就是端莊的坐在臺上看一看便當參與了,她來也不是為狩獵,皇帝打了什麼主意,心照不宣。
康怡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態,元帝儀曉得她那為難的樣子是故意做來讓她看的,也就配合道,“公主有話不妨直說。”
康怡小聲道,“我聽說平樂如今是住在姑娘府上。”
元帝儀嬌柔道,“是啊,平樂公主本來是打算去找幾位皇子的,可惜他們那時都‘恰巧’不在府上,牧笙見她可憐,就先接到府裡照顧。”
康怡嘆了一口氣,“平樂自小就刁蠻任性目中無人,得罪過的人或許連她自己都算不清楚,我早就勸過她不要太侍寵生嬌了,可惜她聽不進勸。如今被貶做了庶民,那是父皇下的旨,連太后都插不上話了,誰敢去幫她呢。”
元帝儀點頭,“公主說的是。”
康怡為難道,“不是我不顧著姐妹情,只是父皇還在氣頭上,我們幫她說話就跟火上澆油差不多。我想著讓她在外頭待一陣子或許父皇氣消了還有迴旋的可能。元狀元好不容易高中,是步步高昇還是做個芝麻綠豆的小官還不是父皇一句話。”
元帝儀道,“公主是想說我家牧笙將平樂接回府裡,那是明擺著跟還在生氣的皇上作對,實在是不明智會影響牧笙前程對吧。”
康怡誇道,“元姑娘真是聰慧。”
元帝儀笑得十分明媚開懷,康怡看著覺得她古怪,無緣無故的發笑。卻是不知元帝儀是在惋惜此時此刻平樂不在,沒看到親姐姐還嫌妹妹落魄得不夠,要再補上幾腳。
“我會回去勸牧笙幾句的。”至於聽不聽她就不保證了。
她走了幾步,聽到康怡低聲罵了她一句狐媚子,以為距離遠了,她應該聽不到,卻沒想過她耳朵尖,不止聽到還聽得清楚。
她含笑回頭看了康怡一眼,倒是把康怡嚇了一跳。
皇帝叫人在箭羽上塗上不同的顏色,再分發給要下場的人,到時好區分是誰狩到的獵物分出高下。當見到她來時,把她召到跟前,送了她一把弓。那弓不似男子用的那樣大,小巧較為合適女子抓握。
皇帝道,“你看看可順手。”
元帝儀道,“謝皇上了。”她接過弓,一個旋身,將弦拉得飽滿,對準康怡。
康怡腿一軟就跌坐到地,可仔細一看才發現元帝儀根本沒搭箭,傷不了人。
元帝儀抱歉道,“曾經聽過驚弓之鳥的故事,本想著能不能不用箭就打下一隻大雁,沒想到嚇到公主了。”
宮女趕緊扶起康怡,當著這麼多王孫公子面前摔跤,真是失了公主風範。康怡覺得元帝儀是故意的,可又沒有證據,只能啞忍。
皇帝對康怡道,“就要開始了,你坐到朕身邊吧。”
康怡受寵若驚,“是的,父皇。”
小太監幫元帝儀將馬牽了過來。她貪婪的看向鳳靡初的馬,鳳靡初瀟灑的騎上了馬背,見到她絲毫不掩飾的眼神笑道,“我的馬認主,若不是我,其他人就算是勉強騎上也會被摔下來。”
元帝儀道,“我又沒試過,或許它正想換個主人呢。”
鳳靡初笑而不語。
小太監拉著韁繩,等元帝儀上了馬坐穩了才敢鬆手。她突然覺得若只是單純的騎馬打獵未免乏味了點,爭強好勝的提議道,“不如我們比一比誰打得的獵物多吧。”
鳳靡初不用問也知她想用什麼來做賭注,搖頭道,“我可不敢和小姐爭長短較高下。”
元帝儀激道,“你怕輸?”
鳳靡初不上當,“怕輸也沒什麼好丟臉的。正因為怕輸,才會步步為營。”
侍衛重重的敲了一下鑼,就見那些貴族子弟揚起馬鞭,衝了出去。
崔護對那把天祖皇帝使過的弓箭並不怎麼感興趣,便騎馬跟在悠閒自得驅著馬兒慢慢跑的元帝儀身邊,“我給姑娘打只狐狸吧,扒了皮做成衣服,正好趁姑娘的花容月貌。”
元帝儀笑道,“早就聽聞侯爺的箭法是百步穿楊,可惜一直無緣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