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儀道,“不就是青樓麼,你們不帶我我也能自己去。”
崔護看向鳳靡初,希望他管管,他記得景帝儀說過帝都出名的妓館她都去過,他自己也不是正經人,沒立場講那些大道理,可姑娘家去妓館離經叛道終究傳出去難聽。
鳳靡初道,“帝儀就這麼去?”
景帝儀進眨眨眼,“當然不是,我會喬裝,之前去也沒人瞧的出我是女的。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去吧。就和穎壽她們說臨時有急事處理,得出府。”她連理由都給他們想好了,“我去換件男裝,你們等等。”
崔護頭一回見姑娘家去青樓表現得這樣興致高昂,急不可耐,等景帝儀進走後,他對鳳靡初的欠缺默契表示失望透頂,“你怎麼也不攔攔?我都拼命使眼色了。”
該他用他那舌戰群儒的好口才時,偏偏惜字如金了。
鳳靡初道,“我攔不住,往好處想至少我跟著去,不會有什麼事的。”
崔護幸災樂禍,“我還以為天底下沒有你鳳大人處理不了的事,沒有你治不了的人。沒想到你是栽了大跟斗了。”
鳳靡初無奈一笑,崔護想著這般也好,多了個弱點多了幾分人味,他往時總沉浸在過去的血海深仇裡,如今終於有要向前看安定過日子的感覺了。
崔護拍拍鳳靡初的肩,“至少你不會對我說除了報仇沒其他事可做。”人這一生如若都只活在仇恨裡就太可怕了,“陸賦死了,陸家現在就是一盤散沙。朝上再沒你對手,你趕緊娶妻生子才是正經。”
鳳靡初道,“往日是因為陸賦在,不到陸存熙做主話事,他行事縛手縛腳,若成了陸府的當家……”
崔護只覺得他杞人憂天,照他這麼想,這對手豈不是源源不斷沒片刻消停,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麼,“陸府家大業大人多,誰不想做話事的那個,雖說陸賦生前看好了陸存熙接他的位置,但陸存熙年輕,誰服他,必定要內鬥一番的,這鬥到最後若陸存熙還能坐穩當家位置你再煩吧。”
鳳靡初若有所思。
崔護道,“那些就暫時放一旁吧,你現在應該趕緊成親,生個大胖兒子。”
鳳靡初笑。
崔護板起臉,“我和你說認真的有什麼好笑。”鳳府就剩他一個,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傳宗接代延續香火玩笑不得。
鳳靡初想起景帝儀曾被崔護的囉嗦煩得如坐針氈,他笑著應付,“我知道。”
崔護等了好一會,發現鳳靡初還真就只回他三個字,他說了這麼多他到底有沒聽進,“你是不是沒辦法,風花雪月和陰謀詭計不同,你不懂可以請教我。這樣吧,明日我叫人送兩本書來,你仔細讀一讀,讀完了若是融會貫通了,也就成了。”
崔護討姑娘歡心的那些經驗並不是人人合適的,鳳靡初謝過崔護的好意,“還是讓我先自己琢磨琢磨吧。”
……
“那混賬是個濫情坯子,帝都出名的妓館全逛了遍,聽聞相貌不錯,所以惹了不少風流債,圈裡也是傳遍了的。”
崔護所謂的圈子是他從前活的風流混賬時認識的那些酒肉朋友。
景帝儀聽崔護這麼說,取笑道,“我怎麼聽出幾分五十步笑百步的味道。”景帝儀披著藏青色的大氅抬頭看,凝香院的姑娘搔首弄姿的招攬客人,樓上有姑娘不過是瞧了景帝儀一眼,便是四肢無力頭暈目眩站都站不穩了。
“是元公子。”有人這麼大聲喊到,接著便是樓裡眾姑娘喜出望外此起彼伏的尖叫。元,那是景帝儀之前逛青樓時用過的假姓氏。
崔護問,“景姑娘當真只來過一回?”
景帝儀糾正,“叫我公子,這地方沒什麼好玩的,來了一次沒興趣了。”
崔護想著自己來過數回還不如景帝儀來一回叫人印象深刻牽腸掛肚,他低聲對鳳靡初道,“好在是個姑娘,否則帝都一半男兒估計得打光棍。”
鳳靡初笑道,“你是怕遇上敵手吧。”
景帝儀先進去。
鳳靡初他們跟上,只是一眨眼,沒她的影兒了,崔護調侃道,“鳳公子,不是說你在,不會出什麼問題麼。”可見日後定是管不住媳婦的。
這本就是尋歡作樂的地方,男男女女摟摟抱抱烏煙瘴氣,有姑娘上前搭訕,都被曹洛一一攔下了。
崔護笑道,“曹洛,你家鳳大人有了主不敢造次,你不是還孤家寡人麼,若有對得上眼的可以和我說一聲。”
曹洛不搭話,看到有人拿著酒壺跌跌撞撞朝鳳靡初走來,他原想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