隃,徐承宗已是許久沒有歇到她房中了。
臨散場之時,徐老夫人將槿娘留了下來,丁姨奶奶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過來,便也跟徐老夫人告辭,“今兒要去鋪子裡有事兒,我就不陪您了!”
丁姨奶奶管著徐老夫人的陪嫁,此時還沒有過十五,鋪子也沒有幾家開業,哪裡有什麼事兒,也不過是找個藉口避開。
待到眾人退下,槿娘便識趣的從大丫鬟清影手裡接過美人錘,給徐老夫人錘起腿來,“孫媳婦還沒有伺候過您,就讓孫媳婦盡點孝心!”
徐老夫人半眯了眼睛,卻是衝著清影道,“我這會子覺得心裡膩味,不知道是不是早飯吃的那塊醃肉吃的,你去廚房瞧瞧,讓他們中午送幾個清淡的菜過來!”
清影應了退下去,轉眼,大丫鬟瓊樓從內室裡出來,手裡捧著一個朱漆描金邊的匣子。
徐老夫人親自將其開啟,“喝春酒不比別的,那些婦人平日裡還好,此時卻是牙尖嘴利的很。你去到那兒,定然是要被人說道的,別的我也幫不上你,倒這東西可能還能幫幫你!”
匣子開啟,一套赤金紅寶石的頭面展現在槿娘眼前,雖說在前世,槿娘見慣了商場裡的黃金櫃裡的金鍊子金條,可這樣精巧的做工,這樣色澤鮮亮的寶石,還是閃的她一雙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縫。
“這……祖母?”槿娘轉過頭來。手上的美人錘也放到了一邊,跪在了老太太的身旁,竟是說不出話來。
徐老夫人親自將槿娘扶起來。而瓊樓已是將匣子合上,立在一旁,只低了頭不語。
“不過是套頭面,給你撐撐面子,去年你大嫂出去喝春酒。我也是賞了她一套,只沒這個好罷了……你且記得,從今以後你就是徐家的媳婦,不管是揚了名聲還是鬧了笑話,都是徐家的臉面,若是真是遇到了難處。也自有徐家和老二來做你的靠山。”老太太拍了拍槿孃的手,臉上卻是慈祥一片。
從清草堂出來的時候,翠玉就看到槿娘有些魂不守舍。不由就帶了擔心的湊過去,“怎麼了?可是老夫人說了重話?”
槿娘搖搖頭,將手裡的匣子遞過去,“先回杏紅院!”
午後,丁姨奶奶回了府。就到清草堂服侍老太太用點心。
“……您給的是那套紅寶石的頭面?那可是您嫁妝裡極好的一套了,要我說。給套赤金的就完了!”
徐老夫人捏著一塊桂花糕,笑著指指丁姨奶奶,“你呀,就是嘴硬心軟,明明是你挑唆我,說那頭面留著也是留著,不如賞了人,戴出去也是徐家的臉面,這會子我真賞了,你又來嘔我!”
丁姨奶奶臉一紅,小聲嘀咕道,“我只想著讓您賞一套給她,卻沒有說賞那麼貴的不是!”
徐老夫人也不追究,只是指著那幾碟子點心道,“都嚐嚐,看哪個好吃,我再讓她做了送來,我那套頭面,怎麼也能吃上幾年的點心了!”
正月十八,槿娘便戴著這套紅寶石的頭面隨著桂氏去赴宴。
坐在馬車上,桂氏的臉色就不太好看,她輕掀起車簾的綢布簾子,只餘一層窗紗往外看去,餘光卻輕輕掃過槿孃的臉。
紅寶石頭面將槿娘俊俏的臉襯托的更加嬌美,宛若春天的桃花,嬌嫩而美好,就如當年初嫁入侯府的她。
那一年也是一個春天,吃春酒之前,桂氏在老太太跟前立規矩的時候,看到了一套藍寶石的頭面,雖說這東西她也不是沒有,但這樣好色澤的寶石,又是一整套的頭面,她依然覺得動心,趁著老太太高興,便出言討要,卻只說借來吃春酒的時候穿戴。
老太太聽了臉色一沉,卻沒有立即拒絕,她便不敢再說,轉天老太太便讓丁姨奶奶送了另一套頭面,卻是一套赤金鑲貓眼石的頭面。
雖說價值上差不多,但這貓眼石相比那藍寶,卻還是差了一層。
可今日,老太太竟然隨手就賞了一套色澤更好更亮的紅寶石頭面給這個老二媳婦,還將清影支了出去。
果然養在老太太身邊的孫子就是不一樣,徐陵雖說是丁姨奶奶出面帶大,但卻是老太太院子裡,徐隃卻是從小養在長春園,又整日裡身子不好,並不經常抱去清草堂,相比之下就離的遠了。
桂氏心裡嘆了口氣,眼睛裡卻閃過一絲的不忿。
槿娘此時坐在桂氏的對面,卻如同呆在大蒸籠裡一般,只覺得額頭冒汗,恨不得立時就離了這馬車,躲的遠遠的。
但這馬車似乎行的極慢,槿娘想了想方道,“母親,媳婦第一次出門,又借了祖母的頭面來帶,求母親千萬看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