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契丹人在我正安的土地之上猖獗。”
“去吧,多出去歷練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你空自看了那麼多的兵書,不到戰場之上,你永遠不知道要怎麼做。”
老夫人將墨跡已乾的字折了起來,塞進一個剛縫製好的錦囊裡,“這封書信,是寫給薊州太守的,他與我兄長原是故交,見了此信對你多少會照應一些,你在前往營州的路也能更好走些。”
任之接了錦囊,低頭看了一眼,“沒想到你還是把這個錦囊趕了出來。”
老夫人瞪了任之一眼,“怎麼,覺得不像是我能繡出來的麼?”
任之將錦囊悉心地收進懷裡,輕聲開口,“不管秀成什麼樣,我都會好好的收著,因為這是我母親大人親手繡的,她對我的所有惦念都在這裡面。”
老夫人伸手摸了摸任之的臉,“罷了,兒大不中留,既然是男兒身,就應該征戰沙場,保家衛國。”
任之突然抱拳,“孩兒謹遵母親教誨。”
老夫人收回了手,轉過身,“罷了,你今晚肯定是要回宮裡的,依著那人的脾氣,這些天大概都想與你朝夕相處。你要出征的東西,我這幾日都會為你準備好,臨行的那一天再回府裡取過便好。”
任之突然跪在地上,“孩兒不在京中的這些日子,還請母親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待孩兒大勝歸來,再親自照顧您。”
老夫人伸手將任之拉了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搖了搖頭,“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任之起身看了一眼綠竹,綠竹急忙點頭,“王爺放心,您不在府裡的這些日子,我一定會照顧好老夫人,會按時請太醫來府上為她診脈,有什麼狀況也會及時跟浮生公子商量,您儘管放心。”
任之點頭,“辛苦你了。”而後轉身,離府進宮。
任之進宮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各個殿裡燃起了燭火,殿外的燈籠也被點燃,任之慢吞吞地朝著福寧殿走去。
蕭平候在殿門口最先看到任之的身影,快步跑上前來,“王爺,陛下在等您一起用晚膳。”
任之笑著搖了搖頭,“知道了,我這就進去,快吩咐人將晚膳送進來。”
蕭平急忙去吩咐,任之扭頭進了殿,殿內燈光昏暗,段以賢破天例地沒有伏在案前看書,而是呆呆地站在窗前,視窗開啟,任晚風吹到殿中,沒有任何的動作。
任之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剛要伸手去拍他的肩膀,段以賢突然轉身,伸手將任之攬在了懷裡,一臉疲憊地合上了雙眼,將整個人的重量全都靠在任之身上。
任之哭笑不得,只能伸出手將段以賢攬住,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你這是怎麼了,你這樣我很是不習慣。”
段以賢輕輕地嘆了口氣,“一整個下午我都在想,你要離開我孤身一人去戰場了,我每日只能站在窗前,等前線傳來的訊息,等你何時歸來,只要一想到那日子,就只覺得遙遙無期,沒有盡頭。”
任之收緊了手臂,將頭壓在段以賢的肩膀上,輕輕地嘆息,“段以賢,我又何嘗願意背井離鄉,到那異地去與人征戰呢?”
“那便不去了,你不去,總有別的人能去的。”段以賢的頭埋在任之懷裡,傳出的聲音聽起來更往日不同,倒是多了幾分任性。
任之哭笑不得,“陛下,軍中無戲言,更何況,若是能有別的人去,又何必輪到我出戰。”
段以賢許久,才緩緩地抬起了頭,“我曾經以為,只要我登上這個帝位,就能達成心願,最起碼再也不用委屈你,卻沒想到,還是有如此之多的無可奈何。”
任之拍了拍段以賢的肩膀,“罷了,別想那麼多,我叫他們傳了晚膳,一起用膳吧。”
二人一前一後走到桌前,晚膳已經擺好,任之直起身子替段以賢盛了一碗粥,放到段以賢面前,“你完全不用有那麼多的擔憂,若是換了此次出站的是別人,你可還會有這麼多的顧慮?現在換了我,你難道就不相信我了麼?”
段以賢搖頭,“我怎麼可能不信你?”
“那不就得了,有我在,你更應該放心,我只會做的更好,不讓你失望,而且,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你更是少了許多的顧慮和擔憂,這樣豈不是更好?”任之笑著開口,替段以賢佈菜。
段以賢抬眼看向任之,突然探過頭去,吻上了任之的唇,由蕭平帶頭的所有內侍全都低下了頭,彷彿什麼都沒看見。
作者有話要說:……困。
☆、第43章